囚 鸟
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不知到是那个狗日的有什么急事过不了夜,非得把我弄醒,叫我陪着他着急,通宵达旦地失眠。这便是我那些死党常对我干的事。我实在是烦这些人,常告诫他们说,没有新鲜的东西,就别这样折腾我,否则,我对他们不客气。我不耐烦地拿起听筒,声音近乎哀恳的对我那帮死党说:“你们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我明天单位还有重要的事情要我处理,睡不好,我哪有精力。”
说话间,我仿佛听到电话那头有轻轻的啜泣声。开什么玩笑,犯不着半夜用令人心惊胆颤的啜泣声来捉弄人。我有点火,用一副严肃的声调,“义正词严”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别闹了,有什么事明天说,我挂了!”
不等我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抢先说:“我想见你,可不可以出来陪陪我。”
声音是个女的,很耳熟,就是睡得糊涂,我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呀?”
“我是梅!”电话那头在说梅时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在唤醒我的记忆,但仍然夹杂着轻微的啜泣声。
“梅”是我大学同班女同学鹃子的朋友,人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姿色加气质型的,男人谁见了她都忍不住要偷看她几眼。我认识梅是在鹃子的生日PARTY上。那次,去参加鹃子PARTY的朋友好象都相互认识,唯独我和梅是头次见面,自然我和梅就聊到了一起。我很喜欢看梅听我说话的样子,像个学生拥着老师,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你。起初我不太适应她那双盯着我的眼睛,但接触多了就习惯了,有时梅不看我会觉得缺了点什么。我记得为她的眼睛我曾开玩笑说,你这样盯着我,不如把我娶回家去,天天让你看。梅当时脸一下就通红,娇真地说,谁盯你了,人家是欣赏你的才华。
“喂!听到吗?可以出来陪陪我吗?”梅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催促我,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迫不及待。我问梅发生了什么事,梅只是一个劲地催我快过去。以往梅从没有给我家财打过电话,晚上打电话更不可能,我们交谈的方式仅局限在网上。今天她打电话来异乎寻常,弄不好真有什么事。我不赶怠慢,连忙答应了梅,并记下梅约定的地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妻子问我谁的电话,这么晚赶去哪?我没说实话,也不能说实话,我和梅的事只有我和梅两个人知道。于是,我编了个谎子把妻子搪塞了过去。不是我要骗妻子,而是我说了实话,天下就不能太平了,女人是最多心的,而且这种多心往往会给她们自己带来伤害。
出了门,我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梅等我的地方。深秋的风在车窗外噗噗的闪过,昏暗的路灯在我的脸上划过一道一道光栅。我的脑子里,此刻全是梅的身影。梅在我认识她之前就结了婚,爱人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在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小有名气,算得上是个大款。梅在我面前也常常对她的婚姻生活表现出十分的满意。梅没有正经的工作,她的工作好象就是替爱人如何花钱。听梅给我说,她每个月都要出去旅游一次,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一周。我脖子上带的领带就是她年初从香港花了两千多港币买的。梅生有两个女儿,大的今年五岁,小的三岁,两个孩子她几乎没有尽一点母亲的责任,全是保姆一手带大。在我眼里,她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更像一个任性的大女孩子。好几次我们见面聊到兴头时,她总无所顾忌地趴在我的肩上笑个不停,甚至搂住我的脖子。梅的这些举动在外人看来仿佛我和她是一对知情识趣的情人。不过,我多数一直坚持着在网上和她聊天,她也很喜欢和我聊,她什么事都会给我说,用她的话说我和她是很投缘的那种朋友,所以她很崇拜我,这里除了我个人的学识令她迷恋以外,更多的是对她的善解人意。
汽车的音响里传来了香港歌星彭羚的歌《囚鸟》
我是一只囚禁的鸟,
不知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每次听到这歌,我就觉得是为梅写的。梅的朋友不多,除了鹃子外,好像就是我了,而且,我是她唯一的男性朋友。据梅所说,她爱人对她看得很紧,平时不许她和外人接触,这也是我很少和她面对面交谈的原因。梅除了旅游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她和外界的接触除了电话就是网络。每次和她聊我就感觉她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我曾在一次和她聊天时问她,你爱人成天不让你接触外人你习惯吗?梅不以为然地说,习惯,我觉得自己单纯点好,社会太复杂、太险恶了。对梅的解释我不赞成,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了人无法离开社会生活,而社会生活是以人为核心的群体,在这个群体中人采取不同的手段和方式来达到自己不同的目的。交朋友既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也是社会生活的基本需要。
梅的思维已经形成了定式,要改变她是不可能的,她的生活是建立在寄生和依附的基础上的,而这个基础是他的爱人,她的行为和思维很大程度上受她的爱人影响,或者说是控制,因此,梅的生活是“囚禁式”的生活。一旦她依附的基础坍塌了,梅的一切也就随之消失。我曾多次出于对梅的关心,提醒梅要看紧自己的爱人,尤其要对她爱人的行踪多长一个心眼,人们常说有钱的男人易变坏嘛,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梅有她的想法,她相信爱人的忠诚,毕竟知夫莫如妻也。
“先生,到了!”司机停下车,提醒我说道。
我打住思绪,付了车钱,然后下车朝梅约定的“温馨港湾”咖啡厅走去。我和梅见面一般就在“温馨港湾”咖啡厅,除了咖啡厅的环境布置的特别雅致外,最主要的是它远离市中心,来这不易碰见熟人,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在离咖啡厅大门约十来步的距离时,从旁边的梧桐树后窜出一个人影,没等我反映过来,我已被这人紧紧的抱住,接着我听到伤心的抽泣声,毫无疑问这人就是梅。
深秋的夜晚冷风也使人颤动不停,尤其是梅在户外站立了许久,加上过分的伤心,伏在我的肩上一直颤动着。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干嘛哭成这样,有什么事给我说好吗?”
梅没有回答我,仍然借着我的肩抽泣着,我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任由梅不停的抽泣。好一阵子,梅才把头离开我的肩膀,在暗淡的灯光下,我看见梅那张漂亮脸蛋满是泪花。我掏出手绢,慢慢替梅拭去脸上的泪水。
一边擦一边说“冻坏了吧,咱们进去坐坐行吗?”
梅点点头以示同意。我和梅并肩走进咖啡厅,选择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我点了两杯奶茶,这是我和梅常喝的饮品。借着咖啡厅的灯光,我看见梅的两只眼睛红肿得特别厉害,我有点心痛了,我不好直接问梅。就想绕着弯子把发生在梅身上的事引出来。
“瞧你,哭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故意叉开话题说。
“就你关心我了,所以我才请你出来。”梅低着头说。
“你这样说我可受不起。”我看这梅说。
“真的,你以前说的是真的,都怪我没长心眼,叫人钻了空子。”梅在说话时眼里又开始潮湿起来。
我大致听出了个所以然来,就问道:“难道你爱人另有……”
这时,梅眼里的泪水在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我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如何来安慰梅。
片刻沉默之后,梅擦去眼泪,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该怎么办?他在外面养了一个二奶,还生了一个儿子,他说近期要和那个二奶结婚,结了婚我算什么?”
这样的问题确实很棘手,我以前也没有处理过,不过对这样的事情关键还是要看梅的个人态度了。
我问梅:“对这事,你是如何想的。”
梅不假思索地说:“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也不会离婚。”梅誓死决战到底的驾势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开导梅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看这[url=[url=http://bdfyy99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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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离了婚我怎么生活,我什么也不会,更没有经济来源,我都不敢往下想。”梅无奈的说。
“不过他有抚养你的义务。”我提醒梅说。
“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梅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求得最后的救命草。
我反问道:“你期望什么结果呢?”
“他说和我离婚,但离婚不离家。”梅的话使我倒抽了一口气。这不是明摆着要委曲求全嘛。梅大概还希望在令她绝望的人身上再找到一线生机,这也许就是女人的脆弱吧。
对梅这种做人的态度我不赞同,相反我为梅感到心痛:“做人千万别这样,你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你想过没有,你爱人真和那二奶结了婚,你在他们生活当中算什么,你不成了你爱人随意控制的工具吗?你还有做人的尊严吗?”我叹了口气说: “我很同情你现在的处境,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建议你为你自己认真想一想好吗。”
梅沉思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的话你只能作为参考,主意还是要你自己来拿,毕竟你了解的,经历的事情你最清楚。喝点热奶茶吧。”我把杯子递到梅的手里,梅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我和梅不知坐了多久,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离开“温馨港湾”咖啡厅后,是梅驾着车送我到家门口的,我无法知道我的话对她有多少帮助,但离开时梅满含泪水的那双眼睛铭刻在了我心里,那是痛苦、矛盾交织在一起的眼神,的叫我无法抹去。
从这天以后,梅仿佛人间蒸发了,电话没法接通,网络也不见她的踪影,我去鹃子那问梅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结果。我开始为梅担心,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为了解脱我的担心,一段时间里我坚持每天给梅打一个电话,但是,我得到的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语,每次这样更加剧了我对梅的担心,我甚至想到梅已不在人世了。
三个月过去了,一个充盈着暖暖冬日的午后 ,我随意点开我的QQ,发现梅的头象在好友栏里跳动。打开对话匡跃出一大串字来,是梅不知什么时候留给我的:启男(我的名)你好!感谢你那晚对我的帮助和关心,可能我叫你失望了,在处理我个人感情问题上,我做为一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勇气没有你们男人那样果敢和坚决。我最后还是选择了退让----离婚不离家。我知道我没用,在感情问题上我是个受到伤害的人,在家庭生活上我是个最失败的人,在选择自己爱人问题上我是一无能的人。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还是这样选择了自己的路,我这一辈子只有靠别人生活了,这就是我的悲哀。这段时间我会常想到你,我甚至奢望过你要是他该多好呀!你在我心里是世上最好的男人知道吗?好了不说这个了,告诉你,我现在在珠海,他在这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和一个保姆住在这里,我的两个孩子没在身边,我现在很闷,很无聊,仿佛被关在笼子里,我的一切举动都好象在保姆的监视之下。有空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想听听你那亲切的声音。我的电话是:139567388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