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2011已悄悄走过
对于2011年参加高考的孩子来说,2011年,无疑是他们生命里独特的一年。
这一年,2011已悄悄走过
——窗外有阳光落下
进入物理院已经半年多了,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学习与工作之间旋转着,几乎就没再认真地写些东西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手心是否还有文字的温存,不知道还能不能玩转那些美丽的修辞格,最不知道的,是曾经那样的一个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而尘世之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无论怎么写,也写不出来的留白。———————题记
离开学校前的最后一晚,我伏在桌前复习后一天惨不忍睹的微积分考试,台灯明亮的的光芒映在脸上,而那些公式与文字却在我的视网膜上不断地投影。快到凌晨的时候,站起来伸个懒腰,倚在窗边看那如湖面般平静的夜幕。二环线上一排一排的路灯在闪烁着,车子行驶在潮湿的街道上,不断地与地面磨擦出声音。这些声音空荡却又带着一种灵动,如八音盒一样在心灵深处持续地回响着。在黑暗中远处外语楼和实验楼的巨大轮廓还能模糊地分辨出来,中南鸟巢安静地坐在水立方的湖边上,看着眼前梦幻般的波光粼粼而缄默不
北京白癜风医院语。那些冷清的烟火在鸟巢的背后缓慢地升起,然后绽放出不同的颜色。不知道这座星城的天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烟火,而我总在它们冷却之后,才感受到那些遥远的残碎的余温,黯然神伤。在紧闭的窗户上开一个小口,便触到了冬夜冰凉的手,可我心灵上的温暖早已不在,被自身的寒气和寂寥所驱使,倚在窗边彷徨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2011年开始的时候,和一个北大数学系的表哥一起去爬山,坐在山顶上聊了很久很久。透过他的语言,我似乎真实地看见了那些在未名湖畔匆匆走过的人,似乎清晰地听见了博雅塔下那些动听的读书声。我饶有兴趣地听他讲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北大人,那个畅游台湾海峡回归大陆的林毅夫,那个出现在我的数学参考书的扉页上文理贯通的老师丘成桐。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里,每当我打开那本自己买的理数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触碰到丘成桐那深邃的眼眸时,心里总有一种东西在翻滚着。我知道,在那片世界里,在那块汇集了天下英才的土地上盛开着的花儿,一定是纯净的,一定有着扑鼻的沁香。
2011年的二月,我正走在高考的最后一段征途上呢。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我的安静,重复却坚毅地向前迈动步伐。每天清晨,当我走进课室的时候,都会看一眼后面黑板上芬姐写下的倒计时,上面的数字调皮地变化着,却从来没有和我打过招呼。快到七点半了,最后一批踩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进来,紧随其后的往往就是飞哥那严厉的眼神。上午的课结束后,大家就一窝蜂地朝着北中的食堂狂奔而去,几十分钟后又细心地听着校园广播散着步回到课室看《今日说法》。下午的课结束后,住宿生快马加鞭回宿舍去,一边冲着凉水澡,一边嘻嘻哈哈地讲着笑着。记得那时昌老师总是语出惊人惹得整个332瞬间沸腾,郭超成则永远在深情地唱着:如果我变成回忆···其实高三从来就不像是那些流行小说的作者们描述得那般支离破碎,血肉横飞。高三并不缺乏笑声,不缺乏小小的快乐与满足。并且,由于是在一段独一无二的意味深长的生命历程里,那种简单的快乐才会显得更加的纯粹。
我没有细细地数过,数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大考小考,而每一次坐在考场里又有着怎样的心境。我一直记得的是,九校联考时用的是灰绿色的环保纸,拿着水笔的手在上面轻轻划过的时候,竟能触碰到一种时间沉淀的质感。到了广一模的时候,用的却是国家标准考试所选用的A4纸,白纸黑字特别的清楚,让人写着写着却写出一道明亮的忧伤。南方的天气多雨,尤其是春夏季节,春雨绵绵,夏雨倾盆。灰色的地板和黑色的黑板永远都是湿答答的,连课室两旁的磨砂玻璃也会覆上一层层的水雾,伸手从上面抚摸而过,却是一手的冰凉。那个时候,北中的树开始落叶,落下一地的金黄,而几天后树上又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每次上学路过时,通叔都会笑着说:后弦,咱们绕道去踩踩树叶吧。我就这样在北中的那些落叶上徘徊着,双脚早已被沉重的心压得疲倦,彷徨了整整一个季节。
2011年高考结束的时候,看到在考场外等候着的爸爸,我还若无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开心地笑着。几分钟后姐姐打来电话问我感觉如何,我一边收拾着回家的行李,一边和姐姐毫不正经地开着玩笑。快出北中校门了,我踩着淡黄色的相思花,回头看了一眼未来湖里那些残败的荷叶,突然煞有介事想停下来不走了,感觉似乎丢了什么东西,脚步变得那样踟蹰。为什么一切都这样安静,一切都那样明亮,却仍然让人不知所措。回望这两天里的事情,高考的考场是那样宽敞,纯白的瓷砖地板,方正硬朗的深黄木桌,清澈而温暖的光线从两边的窗户上投射进来,竟在回忆里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考完理数之后,很多人都哭了,连广东新闻也破天荒地对此前前后后进行了多次报道,最后重本线果然比去年猛降了53分。它像是夏天里的一场倾盆大雨,虽然横空盖世而来,走的时候却也无声无息。第二天醒来,昨天的天崩地裂,已经听不到一丝回声。我们依然云淡风轻地参加理综考试,书写英语作文。终场铃声响起后,我微微一笑,出门后又碰见了何旺。高考第一天他从这儿经过时,我和一个女生都和他握了手。高考结束的时候,考神竟又从我眼前飞过,禁不住让人唏嘘一下。我舒了一口气,抬一抬头,看见了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上面自由自在地漂浮着,形成一种直透心灵的清澈。
2011年的暑假过得特别开心,跑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见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参加了很多很多的派对。就好像那段时间天天哼着的歌一样,“雨后的天上,彩虹出现,衬出一片蓝天。”三个月的时间里,每一天都像是王力宏的旋律一样温暖而舒服。踩过广东和江西的分界线,和小泉一起坐在两江亭的亭翼上,任由风儿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和老鹤一起躺在河边的沙滩上,看天上的白云卷卷舒舒,寻找传说里的云端的美丽。然而,每当我走进夏日黄昏里的时候,却仍
白癜风医院有哪些我不清楚然感觉渐行渐冷。人生总会有一些裂缝,从那里响起忧伤的音乐。大概是初三的那一年,看到《彩虹》MV中的一幕时,是那样地震撼,从此就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一个瞬间。在那里,也有一场黄昏的夕照,天的尽头还有几朵云霞在飘着,Jay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抱着一把吉他,缓缓地唱着一种模糊的忧伤。或许,当一个人的灵魂里出现了眼泪时,才可以折射出彩虹的第八种颜色。而在多年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个男孩,下午放学后站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天上的那些云朵在飘啊走啊,像童话一样从美丽一直走到哀伤。
2011年的夏末,大家走得很散,很散。很多人去了广州,不少人去了北京,上海,武汉。而我,带着一双空空的手和一颗满怀期待的心,也去了长沙。大概,这是另一季生命的启程,或许,这是另一个天堂的门口。走的时候,心里有不舍,有难过,而脸上,始终是一个微笑。长沙的天气很热,即使是我这样的纯正的南方孩子也觉得过火了。从四面八方来的同学组建成新的物理七班。面对着一个新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的慌乱与迷茫,仍然一如既往地向前走着。就好像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幅画,一个孩子走在倾盆大雨里,脚下的街道已泥泞不堪,周围的世界都已经模糊到分不清轮廓,而他的身影却依然清晰。因为当一个灵魂有了一个确定的目标,它就不会丧失自己。
2011年的九月,在军训里第一次领略到长沙天气的极端与突变,忽冷忽热下竟然感冒了,回想一下,从几年前的一次高烧后,竟有好几年都再没生病呢,不禁苦笑一声。实弹射击里真是非常兴奋,我趴在草地上全神贯注地瞄靶,然后恰到好处地扣动扳机。当脱靶激起后面的尘土时,感觉天一下就灰了下来。但又不能有一点点的懊恼,只能心如止水,屏气凝神,等待一弹穿靶。而阅兵式上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样宏大的场面,整个中南鸟巢里一直回荡着几万人的欢呼声。持方队经过检阅台时,我使劲地在方阵中垫起脚尖。而身着天蓝色制服的女兵方阵经过时,好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好久好久都没合过一次。无论是哪个方向,都是人,全是人,无论是哪个方位,都能清晰地听见那些年轻的喉咙里发出激越人心的呐喊。我朝上望去,除了看到鸟巢巨大的灰色脊梁,就只剩下一块小小的天空,装满了阴霾。
2011年的十月,阳光绚丽,暖风和畅。在那个月里似乎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畅通无阻。经过了很多个部门的面试,而每一次,我不卑不亢地回答后转身离开,几个小时后便收到了复试的通知。就这样,通过初试,复试,面试,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虽然后来我选择退出,但这段记忆已永久地驻守在心中。而在另一方面,随笔写的文章,又上了军训简报,进了基地之家。很长时间都没有那么顺心过了,每天清晨醒来都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但人生就像一场轻梯,一会儿老高老高,一会儿又很低很低。连升华班的笔试都没能通过,这让我的自负瞬间遭受严重的打击。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情,让我渐渐地意识到,自信和自负之间,其实是有很大的差别的。那天坐在民主楼里,听到自己的参赛成绩竟离八十分还差零点一分,在二十七名选手里竟然排到了十多名之外。我努力地装出释怀的样子,而脑海里回旋着的,又是那些断魂的岁月里那个悲哀的声音。
有的时候,沉浸在图书馆里,安坐在那种散着典雅韵味的红木桌前,找一本喜欢的书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偶尔转一个侧脸,便看见九孔石桥旁的柳枝在风中轻轻地摇摆,或许刚有人走过,还聆听到了路边的花开呢。傍晚的时候,夕阳余晖从六楼的玻璃窗外透进来,昏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有的时候,带一份极具挑战性的题目前往自习室,明亮的灯光下总会零星地坐着一些人,黄色的厚厚的大窗帘在旁边安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人们铺开一张张雪白的的草稿纸,然后在上面不断地推理与演算。其它的时候,可以成群结队地去晃悠,一路上大声地笑,大声地吵,去看话剧团的年度制作,去看文学院的元春晚会,在那些华丽的灯光下,沉醉于曼妙的舞姿,空灵的歌声。一大群男生像一群流浪青年一样在大街上晃悠着,讲着一些猥琐的笑话,大摇大摆地来来回回。即使是路人投以极度鄙视的眼神,也只能无奈地淹没在一堆傻笑之中。
相对于一些以误人子弟为最大乐趣的老师来说,我更喜欢去见识中南讲堂里面的各色人物。相对于
目前为止最好的治疗白癜风康复办法是什么一些死板而教条化的课程来说,我更喜欢去听那些独具风格的讲座。我跑到公管院去听珠三角对于长株潭的启示,似乎就已经看到了中国第五大城市群的崛起。我跑到法学院去听法国环境保护法的过去与现在,从巴黎南大学法学院院长的视角里,看到的是一个独特的中国。我跑到文学院去听荒诞与自由,闻着曾繁亭教授满身的烟味,小心翼翼地听清他那些辛辣的讽刺里的每一个字。那些明亮而宽敞的学术报告厅,那些或幽默或深刻的话语总时不时地让人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个学期之后,那些死记硬背出来的东西尽数离我而去,倒是在那些讲座中聆听到的智慧却不时地影响着我的思维,不知道这是个人的失败,还是当前教育的一个讽刺。当然,无论是什么事情,有得必会有失,这让专业成绩就不太过得去了。虽然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却始终让人觉得有点意外,有种微微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