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她是在西环路的一家咖啡店。
依旧是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依旧是色味俱佳令人心动不已的卡布奇诺。
这一天,北方迎来新一轮的降温降雪天气,干燥冷冰的冬天很是让人心烦意乱,期盼已久的降雪却迟迟不来,倒是大风刮了一场又一场。坐在窗
到皮肤病什么医院治疗效果比较好前,凛冽的西北风猖狂地撞击着玻璃,肆无忌惮地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她冻得通红的脸蛋恢复了正常,还是那般清瘦还是略带沧桑,但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吗?”
她点点头,“挺好的。主要是去定西办了点事,耽误了几天,在家就待了一个晚上。”
“见到儿子了吗?他肯定很想你吧。”
她稍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满脸欣喜。
你了解哪些是白癜风的夏季预防 “我儿子的照片,看看她长得多结实!个头比炕沿高出许多了。”
我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胖乎乎的身体,肉嘟嘟的圆脸红扑扑的,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很是招人喜欢。我的赞不绝口,引来她接连不断的谢意。看着她陶醉的样子,我不好讲别的话题,围绕着孩子,我们聊了一些于我而言无关痛痒的事情,其实我只是道听途说,她却听得津津有味。当说到婚姻时,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有一肚子苦水不知如何倒出。
“这次回家,我们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没话可说了。我不在家的日子他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来一条信息。他觉得我转够了就会回家,她是在等我向他求饶。”
她凝思的神情,是那么熟悉。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她接过儿子的照片,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里。
“我们的婚礼是在家里举办的。由于路途遥远,除了我们家安排的送亲的人以外,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寥寥无几。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看到他们家大大办,村前庄后的人都来了,比过年还热闹,左邻右舍夸的夸,赞的赞,都羡慕不已。很容易满足的我,心里得到了安慰。我美滋滋地认为他们会一直对我好下去,尤其是他。”
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泛着红晕,那是一种幸福的表情。
“结婚了就死心塌地地过日子,我抛掉所有杂念准备好了和他过一辈子,只要他不离我绝不弃。可还不到一个月,我们之间就出现了矛盾。结婚前他答应过我绝不会对我说谎,只要我想做的事情,他绝对支持。可当我提出要出去上班或问起一些和钱有关的事情时,他总是支支吾吾推三阻四的,我只好不在多问。正好赶上收玉米和土豆,家里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我就暂时放弃了找工作的念头。”
看到我专注倾听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
“我真不该给你讲这些。”
“是不是觉得我的样子傻乎乎的呢?我喜欢听,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我相信你讲出来会比憋在心里好很多。”
我温融地看着她,期待她的继续讲述。
“有一天,他问我要钱,说要急用,他知道我嫁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六千多块钱,是我的陪嫁,也是我所有的家当。听说办婚礼花了不少钱,虽然他不愿告诉我,但我心知肚明,我愿意为这个男人鞍前马后。男人好面子,他更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几个月都没出去干活了,他肯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不容易去趟镇上,我就给他两千块钱,让他看家里有啥需要买的买点回来。可他回来就买了几条烟,我追问他剩余的钱去了哪里,他气恼恼地告诉我还账了。我才知道这些年他就没挣下钱,加上他们家这两年接二连三地出事,更是没有一分钱,给我家的彩礼和办婚礼的钱全是银行的贷款,足有六七万。听到这些我呆楞了半天,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五雷轰顶的感觉,因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过结婚所有的花销都是他自己挣的。”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一股股热浪在她清澈的眼眸里蒸腾着,灼红了眼眶,不知所措地向远处眺望。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信任就像一张平展的白纸,揉捏后,不管如何还原,却再也无法平展如初。我没有给她纸巾,我相信现在的她是不会轻易让悲伤逆流成河的。
天色突然暗淡了,先前的一半湛蓝如洗,一半黑云压顶变成了一大片灰黑色,灰暗里却透着层层亮光,与零星蓝色交相辉映,颇似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来咖啡店的人陆续多了起来,漂亮的服务员热情招呼着每一位顾客。好听的轻音乐掠过耳畔,进入耳鼓,加上卡布奇诺的浓郁芳香,让人产生一种情不自禁的迷恋感。
“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看来这个男人很有心机。”
“不止啊。我低估他了。”
她忽然蛾眉紧锁,一副似是而非的样子。
“太好喝了!怪不得你喜欢呢?”
我嘿嘿一笑,“很香吧,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哦。第一口喝下去时,可以感觉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软,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最后当味道停
北京白癜风医院留在口中,你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
“你不是最喜欢喝白开水吗,啥时候知道品咖啡了,还说得头头是道?”她开玩笑地说。
“哈哈,我也是在他们的菜单上看到的?你也可以品的。”
她笑得很灿烂,我思绪万千,也许她很久都没有如此开心地笑过了。她问我自己讲到哪里了,我大概复述了一下,借着愉悦的气氛,她继续说道:
“一晃就到年底了,我怀孕的消息,使这一家人喜上眉梢。他爸妈整天乐呵呵地合不拢嘴,逢人就说自己要得孙子了。他对我也是关爱有加,我也挺开心的,他的父母都还很年轻,等我生了孩子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我把一切想得那么美好。”
我屏气凝神,生怕漏听了什么。
“过年了,我也想给家里买点东西。可当我去拿钱的时候,发现我的箱底空了,一毛钱都没有给我留下。我去问他,却反被他说成是空口无凭不可理喻,可我放钱的地方只有他知道。这次我没有和他吵,我吃了哑巴亏,可他也太狠心了,居然一分钱都没给我留。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这家人不简单,要离开这个山沟沟的家,出去找工作的想法貌似只能是想法了。”
“是不是你搞错了?”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声音就有点沙哑。
“不会的,我们的房间很少有人进去,而且我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我皮箱的最下面,其他东西都在,就钱没有了。他的态度坚定了我的判断。”
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