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18岁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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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深巷透光
时间:
2017-6-27 19:59
标题:
18岁的坟
大雨过后的山间小路，比往常难走了许多，可山间的花草树木被春雨淋过后确更灵气些。我和母亲把鞋上的泥在嫩绿的草上来回摩擦，鞋子干净了许多。大姑，二姑，大伯，伯妈.......大批人都已经上山。在我们后面的是侄子辈，他们拿出手机在油菜田拍照。母亲担心被亲戚们说自己不够积极，让我快些上山，我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小跑上山。
篮子里面是一瓶黄酒、还有冒着热气的艾米果，奶奶最喜欢吃米果了，这些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的坟前已经站满了人，新修的坟头，刚砌的琉璃瓦被雨淋过后显得特别的阔气。大伯说：“恩，砖多，怎么看都好，好宽敞，坟前的松树也砍了，视野也好，娘的在屋前也好看景色”。大家就赞美了一番，然后把祭品拿上来摆好，开始祭拜。大伯放完鞭炮，烧纸的时候说“娘啊！娘，三十那天你都没有吃早饭，就吃了两口面条就走了，儿子不孝，今天带了你爱吃的米果，你多吃点，不要全分给别人。”大堂姐眼泪最快，接着母亲和几个姑姑，我也忍不住，然后大家都开始哭了起来。侄女的孩子吵着要拉臭臭，大家都觉得侄女不懂礼数，侄女也觉得孩子不懂事。
所有的步骤按礼数做完后，大家三五成群下山，姐姐姑姑们聊着日常琐事下山，说道精彩时大家齐声欢笑，刚刚的泪水随着昨天的雨水被大地吸收了。母亲路过田边的小溪便停下来洗洗手.“这水好清澈，母亲您看还有鱼，”“是啊！还有小虾米，你大姨看见了定能把它们送到今天的餐桌上。”可......母亲没往下说，她像个孩子似的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用从未有过的悲伤吸了口气，说：“母亲，我们回去吧，看他们的背影只有蚂蚁般大。”
回家后我一人在房里，母亲说大姨走的时候才18岁，那时还没有我。1970年，外公第七个孩子出生后，外公高兴及了。通知左邻右舍下月初五来吃满月酒，自己穿上外曾祖母过年纳的粗布新鞋，飞快的沿田间小路跑去。外公是上门女婿，孩子按老大随外婆姓，老二随外婆姓，以此类推七个孩子当中随外公姓的是，老二、老四、老六，但由于老二老六都是女孩，而老四5岁了又哑又聋。外婆答应第七个如果是个男孩子，就给外公。外公想即刻飞回去告诉自己的兄弟自己有了后。
外公很快就到了自己成长的村庄，还是那些小屋，和那摇晃的木板桥，特别的熟悉，外公冲过木板桥，然后回头笑了笑，曾经有多少次自己过桥掉进河里，然后游上岸。今天真是孩子给我的福气。外公先去了妹妹家，大家都替外公开心，本要留下吃完饭再走，外公看看妹妹的几个孩子，便说自己要去先告诉大哥，待会要回显村与邻居一起吃酒。最后临走时交代，“满月那天来吃饭莫带礼，带礼我生气。”妹妹很感激，带着孩子一起引路去大哥家，孩子们跳着跑着喊着“哦，有酒吃咯，有酒吃咯”。在井旁边孩子撞见大嫂，大嫂赶紧把木桶扔下，“崽啊，慢着点，井边看着点，来伯妈来牵你”。看到眼前的大嫂，外公立刻收住刚刚那份喜悦，与妹妹相望一眼，继续往前走。
“大嫂，我来请你们下月过去玩一下。”
“哦，太元和红莲啊，好好，春兰生了，是男孩女孩。”
“是个男孩”
“好，好，我和你哥哥一定来”
一进屋，喊了一句“太山，太元家下月初五办满月酒”便没有出房门了。
太山，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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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坐坐，”他从橱柜了找到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拿出一点茶叶，
“我来烧一点开水”。
“哥不用，我待会就回去，不用麻烦来了？”外公拦住他，
“没事，水开了，”
“哥，没事我喝点井水就好，我都不喝茶，”说完外公就拿起瓢子就从水缸里舀起的水，便咕噜咕噜喝了半瓢。
“哥那我先回去了，记得下月初五来吃酒，什么都不要带，只吃饭。”
“跟妹，太元要走了，你躲屋里干什么，也不出来送送，真是不懂礼数”。
“一年难得来几回，吃完饭在走”。嫂子急忙跑出来扯住太元的衣服。
“不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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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什么时候都吃了，都是吃你家的，下次来”。他看见嫂子脸上未干的泪水，低头不语。
“让你们笑话了，我们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所出，你嫂子她经常这样，没事的”。
“哥要不我把老二过继给你们，不过你们不要嫌弃是个女儿”。
“这你说的，能定吗？只要有孩子，男女我们都喜欢。”嫂子把眼泪一擦。
“当然，跟我姓的，我说了算”。
回来的路上，外公一路想，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不去想了。
日子过的很快，外公天天去做木匠，眼看老七快满月了，看着小东西一天天胖起来来，外公说不出的高兴，但一想到满月那天反而不开心了。
晚上大家都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外公鼓足了勇气说：“我想把老二过继给我大哥大嫂”。祖母赶紧把孩子们带到房间去。
“我不同意，老二她都8岁了，这么大的孩子可以帮家里很多事情，爹爹天天带着她，你有没有问老人同意吗？孩子自己同意吗？”
“她跟我姓，我说了算，你们没有权利，这就是她的命。”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我是你男人，我就是你的道理。”
“我哥哥嫂子这么大年纪都无所出，难道让人家绝后吗？”
外婆抱着老七呜呜的哭了起来。外公踢飞蹬子走出厨房，外曾祖母在门口，“有话好好说，不吵，我们是没有意见。”
满月酒办的很热闹，大家也带了很多礼物，有毛巾，有新扯的布，鸡蛋，肉。大哥他们送来20个鸡蛋还有足足2斤红糖。但谁也高兴不起来，第二天外公带着老二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就上路了。外婆在房里边哭边喂奶，曾祖母煮好3个鸡蛋。跑着追到田埂喊：“等等”，外公让老二加快步伐，
“爹爹，我听见祖母在喊我”
“没有，你听错了”
“我看见嗯奶了，”说着就使劲挣脱外公的手，跑到外曾祖母面前，外曾祖母双手抱住老二，
“给你煮了鸡蛋，路上吃，来嗯奶帮你放口袋”。
“嗯奶，你什么时候来接我，爹爹说一个星期”。
“快回去，你爹爹在等你呢，”
外曾祖母转过身快步离开，可眼泪大滴的从脸颊滴到衣服上，还有些滴到田埂上，让大地知道老人的心情。
一个月过后，外曾祖母去赶集，街上与外公邻居相遇。
“米秀那孩子，可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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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没亮起来洗衣服，吃过早饭后打猪草，还有牛编辑评语无(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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