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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再回兰若寺(第二修改稿) [打印本页]

作者: 南巷清风    时间: 2017-7-13 00:39     标题: 再回兰若寺(第二修改稿)

再回兰若寺(第二修改稿)
      
   
      
      
      
      
    一片落叶告诉我,秋天到了。
    就这个时候我又回到了兰若寺,准确的说是松柏镇。 兰若寺不过是松柏镇里的一个小小的寺院,人们之所以知道它,是因为一些动人的传说还有我和小倩的故事而已。但时间总是无情的,几百年了,人们只是偶尔提起那些传说和我们的故事,已当是茶佘饭后的闲谈罢了。
    松柏镇还如昔日的繁华,商贾云集,车水马龙。镇门上我题的字还在,但模糊不清,没有了当年的韵味。小倩笑我的字柔软,柔软如她的身体。就因为那句话,我就迷上了她,很深,很深。
    当年的客栈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人事境迁,曾经损我的掌柜早已作古,不知做了几回人鬼。如今的掌柜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刁钻刻薄和当年的掌柜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卖画的老头已无踪影,我好像在冥界见过他。
    晨风轻寒,送来阵阵桂花香,还夹杂着几许世俗的人间之味。好久没嗅到这种味道了。飘浮之间,我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曾经对世俗厌倦的心渐渐开始复舒,人间真好。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和小倩一起轮回做人,恩恩爱爱,直到地老天荒。不在做什么匡扶正义的神仙侠侣,千万个不愿。
    但事实也成事实,我们是无法改变的。今夜,黑山姥姥又要出现了,人间即将经历一场浩劫,我不能不管。我和黑山姥姥之间的几百年恩怨我想也该画个句号了。出掉黑山姥姥,我就可以同小倩一起上天入地,敖游太空,像飘逸的风一样。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她,就当是一个梦吧。但我希望我的梦能够实现,为了小倩,我只许胜,不能败。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给自己失望。
    我不愿意让小倩再这样等下去,那无际的寂寞和寥寥的孤独是她难也忍受的,更不必说那漫漫的思念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是男人。虽然我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毛之力,但我得捍卫我们的爱情,搬掉前面的拌脚石,就算粉身碎骨我也无所谓。
    沿着小径,我向兰若寺走去。荆棘纵横,走起来很困难。小草泛黄,失去了往日的容颜,还带着滴滴露珠,我觉得滴滴像是蓝魔的眼泪,因没了爱,而失去了夺目的光彩。
    我会飞,但我不愿意飞。我徒步走了过去,想从温一遍当年我俩初见的激情,也试着想找回点什么。
    穿过荆治疗后白癜风应注意什么棘和杂草,是一大片松柏。当年我和小倩一起种的小松树如今已成了参天大树,斑驳苍劲的表皮,是无数次风霜雨雪的见证。走进松柏林,踩在柔软的松叶上,那种感觉就像当年爱抚小倩的身体的感觉,柔柔软软柔柔。小倩已经来了,我的第六感管告诉我的。她就在我的不远处,但我们不能相见,如果见了面,我和小倩就会魂飞魄散,人间的浩劫会再所难免,我和小倩的爱情也将会灰飞烟灭,出非过了子时。我不愿意这样的事出现,几百年都过去了,我不会在意剩下的那点时间,小倩也不会的,我知道。
      
    时间倘早,我去了我和小倩合葬的坟墓看了看,天是阴晦的,没有了太阳,缕缕萧瑟的西风,摇动着坟上的几茎枯草,冷淡凄戚。我轻轻的拔去坟上杂草,细细的打整了一番。便惺惺然的离去。
    兰若寺还是当年的兰若寺,只是比以前更萧瑟更颓败些。斑驳的红砖青瓦,破旧的楼墙门窗,以及被灰尘填满肚子的神像……曾经我和小倩的乐园呵,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屋子里长满了小草,虽也秋至,但还保留着一点惨淡的绿,绿得让人有点不忍多看。风拍打着破旧的窗棂,发出丝丝难以入耳的破败的声音,凄凉而又忧伤。我们曾经睡过的木床已不知去向,听说是当地的人们把它一块一块的拆掉取走的,是燕赤霞告诉他们那木头可以避邪,那个可恶的死老头。不知今天他来不来?听说他隐居了,谁知道是真隐还是假隐。
    我在寺院里漫无目地的徘徊,当年我和小倩的故事像书页一样在我脑海里一页一页的翻过,漫无边际的思绪像汹涌的潮水将我无情的淹没又退却。当年我们那短暂的温柔与缠绵换来的是几百年的等待和思念,仅管如此,但我不后悔。其实,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什么直得我们去等待。
    暮色在天际缓缓的涌来,几只昏鸦坐在树枝上哭泣,悲伤的声音滴着血。那声音能否预知未来?我愣愣的注视着天际渐渐涌起的黑色,有种说不出的迷茫。
    “宁采臣。”
    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差不多快忘却了我的名字。其实名字不过是一个代表而已,人们记不记得并不重要,。只要自己不要忘掉自己就够了。
    我寻声望去,看见了一位风尘仆仆的道士,黑黑浓浓的大胡子密密麻麻的堆了一大半边脸。目光如电,犀利,敏锐。背上的玄铁剑还在。走起路来像风一样,一眨眼就到了我的身边。他就是燕赤霞,风度不减当年。几百年了,风霜对他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
    “呵,你也来了?”我说。
    “没有我能行吗?”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几百年的恩怨,该了了,从这儿开始就应该在这结束。”
    “是呀,我也不想在等下去了。”我说。
    燕赤霞没说什么,我也无语。其实有时候说话也是多余的。当年我死后与小倩合葬在一起,是他的主意。把我们从坟墓里挖出来并给我们魂魄和肉体的也是他。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也是他叫我到崂山学艺并去冰峰岛挖掘千年冰铁来铸剑的。路上的艰辛,他是知道的,虽然他不在。说实话那些苦并不算什么,为白癜风怎么治才会减轻了小倩,我什么都愿意。
    沉默,一直沉默。
    直到黑色把兰若寺慢慢的包围,没有星星,也无月亮。只有西风在猛烈的啸,狂打着枯草、树枝、兰若寺的门窗以及我们的衣襟。发出阵阵惊心动魄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不敢多听。
    “聂小倩该来了。” 燕赤霞若有所思的说。
    “子时已过,她应该来了。”我说。
    “小子,心急了吧……”他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微微的皱了皱浓浓的眉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叹声是怨又是怜惜。
    “没呀,我知道她是不会失约的。”我的心里却没了底,我很担心她是不是在路上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虽表面故作沉静,而内心却很乱。
    “哈哈……”燕赤霞笑了,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心底发麻。他的笑声还如当年那般洪亮,震耳欲聋。如果黑山姥姥此刻在的话,说不准也会被他的笑声所折服。
    “你们笑什么呀?”声音温柔婉悦,后面紧接着是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是小倩,她的声音还如当年那样甜蜜,那样的动听。
    “小倩,是你吗?”一阵淡淡的香风扑面而来。
    “是的,采臣,我是小倩,你让我等得好苦好苦哟。”小倩躲投进我的怀里,如小鸟依人般,用纤瘦的玉手轻打着我坚实的胸膛哽咽着说:“你说你该不该罚?几百年里没有你一点儿消息。”小倩还是当年的小倩,一点也没变。皮肤光滑柔软,像一朵永不凋谢的鲜花。她的容颜也不曾改变,虽然在黑色的夜里,但我能看到,只是,瘦了些。
    “该罚,该罚,你想怎么罚都可以,不过,先要让自己胖起来,你看你,如果风在大一些,一定会把你给刮跑的。”她瘦了好多,像一枝若不惊风的花骨儿.
    “你好坏,才几百年,你就变得油嘴滑舌的,我不理你了。”她幽幽的说。美丽的眼里噙满滴滴泪珠,晶滢而剔透,散发出夺目的光彩,让人好生怜爱。她的话语在我耳边萦绕,吐气如兰,让人好生痴迷,充满了无数的诱惑。排山倒海般,让我无法抗拒。
    “不要说话了,好吗?倩。”我轻轻的托起她那娇嫩的粉脸,对着她的香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小倩含着羞,也用她那娇柔的身体迎合着。
    几百年了,谁能耐住寂寞?身体的饥渴谁又能抗拒?就算神仙也会出去找乐子。再说我们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神仙。
    燕赤霞,早已躲开了。他变了,不像以前那样,爱胡说八道。
    温柔的缠绵使我们忘却了那即将来临的一场浩劫,忘记了我们自己,也忘却了这个世界。直到一阵阴风突起,随后传来的刀剑相击的打斗声,才把我们从温柔中唤醒。
    “我要帮燕大侠去,出掉黑山姥姥,我们就快乐了。”我吻了一下小倩柔柔的对她说。
    “你一定要完整的回来呀,采臣,我等你。”小倩依依不舍的说。
    “你是我的,一定会回来,为你,小倩。”我小心的放下她的娇体,穿好衣服,握起冰铁剑不情愿的向打斗处走去,我清楚只有我的冰铁剑和燕赤霞的玄铁剑合壁才能够出掉黑山姥姥。
    我慢慢的向前移动,移动……手里的冰铁剑好沉,好沉。那刻我的心里一片空白,我努力的告诉我自己只许胜利不许失败,我得先给自己勇气。
    如果失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几百年的等待及将化为乌有。给人间带来的浩劫是不可以想像的。作为男人,我没有别的选择,出了向前冲。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我的小倩,她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宛如一缕精巧的小纸人。她没有流泪,脸上写满了担心和恐惧。西风中,她那娇柔的身体是那样的脆弱,像一片空中的枯叶,不由自主。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我不能哭出来,必竟我是男人。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踩着坚硬的山路,握紧冰铁剑,向打斗场奔去。
    风,在啸。
    剑,在鸣。
    刀,在吟。
    小倩,在等待。
    打斗场上,罡风烈烈,阴气惨惨。
    燕赤霞和黑山姥姥正打得难解难分。妖终是妖,人不过是血肉之躯,纵然得道为仙,又怎能和妖抗衡?燕赤霞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慢慢的占了下风,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败下阵来,说不准命也难留。
    我轻轻的吸了口气,拔出匣中的冰铁剑,出匣的长剑阵阵动听的龙吟,一股透人肌肤的寒凉之气弥漫天地。我猛提真气,人剑合一,如离弦的箭向黑山直射过去。黑山不愧是黑山,她身形急退,硬生生的撞断几棵参天的古松,稍定身形,柳刀一挥,巧妙的避过了至命的一击,左手速扶,一缕缕无形的阴柔之劲直朝我压来。我急急猛退,还是没躲过,重重的挨了一击。顿感五脏沸腾,像有团团烈火在燃烧,气血直往上窜。我努力压住上窜的气血,不想让黑山知道我受了伤,但嘴角还是溢出了几许鲜血。我依在一棵古松傍,紧握长剑,仍着进攻之状。黑山并没有冒然前来,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像不认识是的。美丽的眼睛里掠过几丝不易觉察的恐慌。几百年了,她也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很漂亮,可以用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等词来形容她。可我想不通,如今她有了如此动人的外表,为什么还野心勃勃,非要颠覆人间,做些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的不齿之事?想当年东方不败面对任大小姐的美貌曾如是的说:“如果我有你那么娇人的容颜,还做什么教主,就是把天下全给我,我也不会要。”唉,她是她,我又怎知她之思呢?
    燕赤霞业已潜到她的身后,手中长剑急出,直取黑山的后心,快、准、狠。好个黑山,也不转身,其实于她来说转身也是多佘的。只见她微微错步,头上的长发像铁锥一般向燕赤霞飞去,燕赤霞剑身约偏,随手一掌,打在黑山的肩上,借劲返弹,却不及,胸口狠狠地着了一击,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不过黑也受了重伤,向前窜了几步,柳刀点地,才勉强支撑住前倾的身体,脸色苍白,目光散乱,但仍注意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气,长剑一挺,朝黑山直射过去,燕赤霞也握剑跟了过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裂,双剑注入了她的体内,玄火与寒冰的交溶,分解了黑山姥姥的躯体和魂魄。我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燕赤霞着了一北京白癜风医院刀从心口穿透脊背。一枚宝钗钻进了我的胸膛,冰凉的疼痛,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即兴奋又悲伤。我滑倒在地上,很慢;魂魄游离我的身体,很轻,很轻,在空中不由自主的飘浮,飘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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