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戏里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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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13 14:12
标题:
戏里戏外
戏里戏外 戏里戏外 ——灰姑娘 戏里戏外 人生如戏。 作为芸芸众生置于浩缈无垠的大千世界里,每个人在戏里是演员,在戏外必然是观众。 所以我也不例外,在戏里,我是一个演员,极为认真;在戏外,我是一个观众,不折不扣。 为了所谓的理想我们曾经很努力地拼搏,拼命地希望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关爱,和一切代表成功的诸如学业、利益和名声。可是最终我们不得不发现我们依然一无所有,除了努力地生存。 为了生存得像样一点,生存的更好一点我们会选择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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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喜欢干却必须干的事以换取生存的食粮。物质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后我们可能就没多少时间去管那些所谓的梦想。精神会游离到哪里我们自己几乎没法控制,很多时候我们希望静一下就像要摘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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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难。活着就活着吧,为什么一定要寻找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呢?可是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我们又到哪里寻找所谓的价值和意义呢?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时唯一可做的是否只有如我一般沉沦,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拾掇记忆,在记忆里去追寻那渐行渐远的岁月…… 人的记忆其实很像一个过滤器,能记住的其实不会很多,记住的应该永远属于记忆深处最珍贵的东西,包括亲情友情还有爱情等触及灵魂的一切过往。正在如我一般认真演绎人生的人都一定会同样了解和体验渴望真诚却只是慢慢学会虚伪后面的无奈渴望永恒却只能逐日接受无常的悲哀这一过程。谁都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为了并非只为生存的理想曾付出的汗水和泪水,谁都不知道我为了一个又一个关于快乐真诚永恒的梦所做的一次次无望的挣扎。所以我一直很想做这样一种记录。记录曾经发生过的属于一个平凡人自己的故事;记录曾有的欢笑和悲伤;记录所有曾经爱过的和恨过的人……我的理由是要人知道,要人理解,要人从我的努力演绎中获得启示。哪怕这对我最为重要也许对别人一文不值,我依然坚持。 时光在我的坚持下倒流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在一个初春的夜晚,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一个女婴呱呱落地。在我降临的那一天里当然还有着更多不计其数的新生命也同时产生。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也不过是诞生了,因为每个生命的诞生只对他的亲人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对于其他的人他不过一生命而已。就如一天里按不同的死法有很多不计其数的生命会消亡,如果这些死去的人完全陌生,他们的离去对我们来说仅仅是一个关于死亡的抽象概念。我们听说他们死亡的消息就像听见谁家养的猫或狗死去一样无关痛痒。所以我们的降临只与爱我们的人有关,我们的离开又何尝不是。 作为一个生命个体谁都不敢说他是最不平凡的存在。每个人唯一存在的方式就是渺小、微不足道、可有可无而已。我也不敢例外,我的出生地名不见经传,出生时也没见什么祥瑞。某一天会怎么离去也不会又太多的人关心,可有可无罢了,这便是我如戏人生的开始。对极了,就是渺小、微不足道、可有可无能最恰当地形容我的存在。尽管这样我仍然在努力让自己用最独特的方式活着 。与很多志得意满的人不同的是我不懂惟我独尊,我深知自己的渺小,我唯一可做的就是安于这种平凡,用最真实的灵魂感受平凡世界的美好。我用这颗易感的心给我周围的亲人和朋友还有熟悉的一切事物注入相应的内容。唯一让我感到骄傲的是只因为有我的存在,有我对身边一切的关注,对应着的那些美好在我的生命里才真正存在。而我身边的一切因为我的注视就具有了不一般的价值。开始的这种记录我不能说有多奇特,但是我敢保证我记忆的绝对真实。因为经过很多年积淀下来的记忆基本上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它对于我个人早已经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也许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再有具体的细枝末节,但是我敢保证它一定有着最真实的触动和成长过程中业已干枯的泪痕后最深刻的体悟。 实在话,我的降临没给爸爸带来多少欣喜,因为他一直渴望得一个儿子,而我已经是他的第四个孩子却依然是女儿,可想而知爸爸当时的感受。妈妈生我时爸爸没在,听外婆说当时妈妈也打算不要我,一块布随意包裹着放在床上。一个人的降临只对亲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可是我的亲人们便是用这种方式迎接了我的到来。命之微贱无以赘述。最终值得庆幸的是好歹留下了一条性命。 因此父母与我而言在开始极为漠然,童年的我对他们除了有点害怕几乎没多少记忆留下来。因为那时我的父亲正为一直没盼到他的田间助手即一个儿子而懊恼万分,所以他除了日复一日地在田里播种、收割几乎没关心更多的事情。而妈妈是当地的民校教师,她既要持家务又要教书,还得管四个小孩的嘴。更没有功夫在教我们应怎样成长上动动念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所有我们那个年代出生于农村的小孩都只能让他自生自灭。这样也好,属于孩子的喜欢自由的天性都可以在大人很少管教的情况下得到充分发挥。这与我一直以来性格上不喜欢受约束一定有很大关系,因为自由与我已经是一种习惯。 可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学会憎恨和厌恶啊,我们应该学会爱和体谅,况且渴望爱和被爱应该是人与生俱来的需求。可知有谁怜我?感谢上苍!感谢在极度无助又无力自主时唯一给了我非同一般的温暖的我的外婆。我的外婆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我即将出生时妈妈就把外婆接到我们家。外婆苦了一辈子,共生了八个孩子,成活的仅三个,外公在妈妈没满三岁时出门办事后就再也没回来,据说是出了意外事故——他坐的船沉入了江底。那年外婆才三十多岁,从那时开始外婆眼里就有了永远流不完的泪,后来的岁月她一直沉浸在失子丧夫的悲痛中。眼泪慢慢流干了,眼睛开始出现半失明状态直至完全失明。 外婆来我家已经六十多了,这时她已经无法用她的双眼看我们。因为外婆看不见,所以我在襁褓中都被外婆从鼻眼至手的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当外婆最贴心的苦难史的听众。大约两岁多,外婆便开始了对我的学前教育——数数。她教我数数的方法现在想来极为特别,因为那时我严重的营养不良,妈妈的奶水供应不上,没几个月便断奶了。断奶后最好的饮食不过是一点小米粥。所以我总是有着或大或小的疾病缠身,直到现在我身体的素质依然很差,抵抗力也很弱。所以外婆总是用她的手一边抚摸着我那一截紧跟一截的脊椎骨,嘴里一边念叨“一、二、三……”,慢慢地我头脑里便建立了数字的概念,慢慢地我便找到了数字的规律。数完数后外婆每每充满爱怜和疼惜地语调说“太瘦了,我孙女太瘦了”。我知道外婆是在用心爱我,所以在童年外婆是我唯一的依恋。外婆除了照看我还得管住三姐。我和三姐常常争着要和外婆头碰头地睡觉,偶尔我无奈地败北,脚一定是被外婆拥在怀中。感受着外婆爱怜地拥抱和抚摸,一般我们都能很快进入梦乡。 白天,外婆会找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推磨、刨土豆、剁猪草。稍大一点我便开始当外婆的助手。印象最深刻的是刨土豆,我们家吃饭的人很多,那时土豆常常需要刨很多才够。因为外婆很疼爱我,我也因为同样爱她而愿意和她一起做事,愿意帮助她完成她自己没法完成的事。所以刨土豆时外婆因为眼睛的缘故只能大略刨一下,而准备工作和清理没刨干净的土豆皮便成了我乐此不疲的劳动。通常我都能做得很好,其实不管质量如何都一定可以得到外婆的赞赏——偶尔有一颗糖,偶尔有一句话,偶尔是外婆一边轻轻呢喃乖孙女一边用她的手抚摸我的脸。每当这时,我都感觉幸福得要死。 关于外婆的记忆还有一件让我至今想来依然温暖如初的事:外婆在我家呆了十几年,伴我渡过了十几个生日,每年我过生日时她都会偷偷在煮猪草的锅里给我煮一个鸡蛋,然后偷偷塞给我并告诉我我已经几岁了。那时我是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当然,我绝不仅仅是为了吃那带有野草味的鸡蛋,而是希望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给外婆最好的报答。但是事实上外婆在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时便永远地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人世。甚至在她逝世之前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照顾她一天,就像她照顾我疼惜我那样。而且临死的时候我也因我自己重病在身没能守在她的身边,这一直是我的一大憾事,每每想到这我都伤感得无以复加,我老想着外婆为什么就不等我长大呀!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只有失去的那一天方知可贵而痛悔当时的不加珍惜。可是知道珍惜又怎么样呢,该走的依然要走,该失去的依然要失去。后来发生的许多在当时没能预料又不如期望的事的发生常常如外婆的离去一样让我猝不及防,然后我无奈地接受乃至忍受。最真实最永恒的真理也许就是那些发生和没发生的虚幻和无常吧。到现在我就是这样认识这个世界的。很多事绝不会因为我们的极度悲伤和痛苦就能减轻它本身的不幸,也绝不会因为我们的极度欢迎和快乐而一直如我们期望的那样拥有不变的幸福。所以不论我们对发生的事情持什么样的态度,它都不会对事情本身的结果有什么影响。一切的存在和发生都有它本身的一种因果定律。我不再有所彷徨、有所眷念、有所期望。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几乎都可以置身事外,大悲大喜激情澎湃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纯属戏外一个观众,冷静地等待好戏上演,平静地感觉戏里的潮起潮落跌宕起伏,然后静观好戏谢幕。让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自然地来去,我觉得这样很好。 现在我常做的事就是旁观身边各种各样的人,不幸着他们的不幸,幸福着他们的幸福。这时我对过去早已没有多大的懊悔和怨怼,对未来也没什么更高的期望和憧憬,经常占据着我心灵的思想就是享受现在的每分每秒。过好现在,很多现在便成了我更美丽无悔的过去,也同样成就了没有企望却同样灿烂的未来。 我现在是一所农村中学的美术教师。每天我认真地工作,然后认真地生活,闲下来便记录一下简单的过去,体味曾有的忧伤和困惑还有那些不再重复犹显得珍贵的快乐岁月。我的这种记录也许永远不能超越那个属于我的感情之链,它标志着我一生的心路历程,因此也就是我一生经历的事件之链,因为事件是那些感情的前因或后果。我很可能漏掉一些事实,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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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了当时的具体情节和相应场景。但是,我的心却在不同时段用同样真诚和热烈的方式在跳动着,凡是我内心深处真正感受到的体会过的,我都不会记错。我出生后一直看重的亲情和那年少时纯美的友谊和朦胧里体会的无始无终的爱情驱使我用最诚实的态度记录。 对于我的童年纯属我自己记忆里的 印象已经没有多少了,从大人们的口中了解儿时的我诸如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甚至很可笑等等特质也许 我都具备一些吧,但是我确知与可爱是不可能联系起来的。因为很少有人会带着关切或者慈爱来逗我,印象中几乎没有。当然我并不是要抱怨谁,因为他们的无意关注和漠然本身对我潜在构成的伤害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要他们负责的。也难怪他们,面对一个长得极为普通甚至有点丑陋而且还老是流着鼻涕的小孩谁会正眼去瞧她一下呢!即使是现在的我自己也会做和他们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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