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老犟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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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南巷清风
时间:
2017-7-16 04:45
标题:
老犟哭地
老犟哭地 那块地原本就是块地。在“学大寨”的年代里,生产队在那块地上兴建畜牧厂房以及牛栏、猪舍。实行责任制后,牛、猪卖的卖,分的分。不久,厂房、猪舍、牛栏被拆。那块地上残垣断壁、砖石瓦砾一片。 年复一年,那块地的砖石缝里、瓦砾堆里长出一丛丛、一团团杂草荆棘。垸里人说,那里面藏狐躲兔,蛇叫蛙鸣。老犟姓姜,有人叫他老姜,但他的性情象牛一样犟,垸里大多数人都习惯叫他老犟。那时候,老犟才四十出头,身强力壮,见那块地荒芜了怪可惜的,就领着自家的三兄弟,砍柴劈棘,拆砖撬石,肩挑车运,足足干了五天,凭他那股犟劲,把乱石碎砖破瓦全部运走,把地基平整成足有两亩多的一块地。当年,他在地里种上了花生。地生土肥,花生苗长得发旺,花开得成团成串,秋季,花生获得了好收成。垸里人见老犟将整筐整担的花生往屋里搬,有的人说,老犟靠勤快所得,应该;有的人却说,侵占了集体的土地,公粮和提留又该多交,那块地该“充公”。 冬夜,垸里召开“调田”群众大会。组长在会上宣布将老犟那块地收回“[url=http://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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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39.net/question/43731772.html]白点[/url]充公”作小组的“机动地”。老犟听罢,气得将手中的火篮,甩在屋里放了个炮。然后大声说:“当年荒了,你们像没看见一样,现在地里长出了东西,你又想收去荒着,这有何道理?”组长是针眼对麦芒,毫不示弱地说:“你抖什么狠,那块地是组的,谁安排你去开垦?那块地非收回不可!”屋里灯光摇曳,灰尘弥漫。两人是“张飞穿线 老犟对那块地年年进行“土壤改良”,不是给地追土杂肥就是挑塘泥。每年种一次油菜和一次花生,地里的“底气”足,年年有好收成。尽管要上交公粮和村提留,老犟细细一算,还是有赚头。 前年一个秋日,村里来了一位开发商,要在老犟那块地所在冲畈的田地上种树,要求老犟让出那块地。夜晚,村主任登门上户笑眯眯地对老犟说:“种上树,有补助粮和补助款,比种花生、油菜划算。”老犟不听,犟似一头牛地不肯出让那块地。在老犟的影响下,冲畈的大多数田“调”不出来,结果树没栽成。 今年一个春日,一辆“宝马”开至老犟的家门口,从车上走下了笑盈盈的村主任和一位西装革履的大老板。村主任把老板领进了屋。老犟不停地倒茶撒烟。村长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老犟呀,你财运来了。”老犟随便应了句:“么财运?”村主任开门见山地说:“老板看中了你那块宝地,要买下来建‘休闲山庄’。”老犟脸色一沉说:“这块地我已种顺了手。”“老板给你高价。”村主任把目光移向了老板,老板笑了笑,顺手拍了拍鼓囊囊的腰包。“再多的钱也不卖!”老犟把嗓门提高了一下。“小组用好田给你换。”“不行!我不是说了,这块地我种顺了手。”老犟又犟了起来,村长自感没趣,带着老板怅怅地出了屋。 次日,老犟的那块地上,机车轰隆,尘土飞扬,地被挖掘机挖得面目全非,高低不平。老犟送肥至此,见后气红了眼,放下担子,拿着扁担,气冲冲上前要问个究竟。这时,从山边走来了村长、组长和在外打工的儿子将他拦住。老犟火冒冒地对村长说:“我没同意,你们为何动手?”村长睁大了牛眼,把目光射向了老犟的儿子。老犟的儿子马上明白过来说:“爸,是我们同意的,这是村里引进的新项目,我们要支持。”“你懂个屁!你也当不了我的家!”老犟又要向地冲去,村长、组长,老犟儿子将老犟紧紧扯住、抓住。挖掘机轰轰作响,仍在不停地挖土,好像没有发现旁边发生的事。 老犟再犟也犟不过去,他被制止得不能前行。眼见那一块块黑乎乎的土被挖掘机抛向上了山边,他心酸酸地痛了,眼窝里禁不住流出了两行长长的眼泪,如同两条蚯蚓爬在他那皱巴巴的脸上,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我的地、我的地……” (说明:由《老犟的那块地》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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