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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离家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22 13:59 标题: 离家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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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家

  ——苏铉





  极小的时候大病过一场，当时爸爸在外地，是外公做主把我从乡医院转到了县医院，据说当时妈妈先是去求奶奶，她老人家抱着孙子头也没抬的说：“外人的事咱不管”。从此，我成了奶奶家的“外人”，外婆家的“里人”。

  　　

  病好后一直呆在外婆家，因为爸妈工作忙，而奶奶没功夫理“外人”。

  　　

  外婆家是两进的四合院，我们住前院，后面是另一个本家，再后面是竹林。院子二门里有一棵枣树，枝叶茂盛，我最早关于月亮的记忆，就是透过它密密匝匝的枝桠看到的大而圆的银盘，因为外婆说月亮娘娘不喜欢小孩看她，谁看就用银针刺谁的眼，我很是害怕，但又很好奇，就只有躲在树下……外婆会说很多故事，但都是姑娘绣楼大白菜老狸猫之类，不像外公，会给我讲黄香温席，孔融让梨。

  　　

  外公是旧式的文人，每天早上出去跑步，偶尔会带上我，天还不怎么亮的时候就要到一个有很多白杨树的路口，和很多老爷爷们聊几句，然后打一套没有路数的健身拳，然后就开心的带着我回家——回来的路是轻松而有趣的，因为外公会一路上教我背唐诗，或者告诉我路边草丛里躲着的鸟雀的名字，偶尔还会带我去摘竹林外红色的枸杞子。每天上午会听着收音机坐在堂屋的藤椅里，闭着眼睛——夏天的时候拿着纸扇，冬天的时候握个砂壶。而午休过后，他便开始习字。而我，总是踩在小凳子上数那松鹤延年的笔筒上到底有几只白鸟……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拿起毛笔时外公是多么欣喜，但我很久没有落笔，最后竟是轻轻地在白纸上点了五点，说，“公公，你看这像中堂上挂的梅花不？”，外公大笑，从此开始教我写字，从此我可以随便拿外公的笔筒来情浓中科·味满人生中科杯厨王争霸赛顺利举办数鹤，可以把他的镇尺当玩具，可以去碰那些放在壁橱里的一得阁墨汁，而不用理外婆的“禁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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