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正午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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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26 05:16
标题:
正午的迷惘
正午的迷惘
究竟是哪一年酷夏的一个正午,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热,记得那个正午,阳光多么直白,毫无遮掩的直辣辣的照在大地上,从地表蒸起一股股的热浪像轻烟振颤的由下向上缭动。那天,我坐在蔽阴的阳台上,双眼穿过阳台的栏杆望出去,一片热浪反折天光地色呈隐绿色,在我的眼前,那时,我仿佛又看到了被一群青灰的混凝土石林取代了的那片绿地,在我幼时心灵里刚升起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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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望无边的绿;一株花斜插在草地里,黄色的花点,就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路口边上。空气多么清新。后来,一群又一群的石林拔地而起,很难再看到一片绿,就不用说一望无边的绿了,想一下,都觉得奢侈。我的视线变得近了,但是抬高了,我看什么都得仰望才行,搞不清的任何的事物,人和事;他说,谦卑不是美德,说这话的这个人或许是本身这句话,像根刺扎在我的大脑上,就这样一直留在了我的大脑里。当时,一阵风带着热浪吹过来,使我暂时忘却了刚想起来的更早时候的一些往事;接着风又吹去,热浪沿着楼前长方形石板铺成的路随风散去,顿时觉得这不像是酷夏的正午了,没有蒸烤无比的让人难耐的感觉了。空气变得像一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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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的手,拂摸着我的脸颊,我变得慵懒起来,便座卧在柔软的沙发上。只可惜温润的感觉很短暂,热浪又重新袭来,我的身体又要重新适应这热浪。一切变化得这么快,迟钝一点都来不及反应 那个正午让我留下记忆的原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知道别人的记忆是什么样的,而我是选择性的记忆,而我选择记忆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或者是要被记大事的人嘲笑的小事,因为这些人认为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是无聊的事。比如,热浪的。。。。。。这已经说过了,还有,那天桌上放着的半杯杨梅汁,让我想半天是谁喝剩的,也许是我吧;我透过四厘厚的玻璃杯观看杨梅汁,杨梅汁已不再是为了解渴。杨梅汁的红能使人产生欲望,一切欲望,有形有象的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贪念。嗜掠。欺占。。。。。。发狂。发热。不讲廉耻。不择手段。想想有一种寄生虫,伏在人的毛皮里鼓起滚圆的紫红色肚皮想爬却无法能爬动,还要摆着宽容的绅士姿态,四处去显示它的饥饿,它根本不知道它将是怎样的一个惨状的下场;还有跳过这杯杨梅汁,看着我的对面墙上挂着的衣架子,把那件桃红色的衣服撑得有模有样,单不说衣服过低的领子口,那桃红色的轻骚被掩藏下去,从而看上去高雅极致。当然这是我的衣服,原来,自视清高的我也都没有什么区别也穿这样的衣服,不过我可不是个好的衣服架子。虽然它没有被丢弃,虽然它被一个好的衣架子撑着,但没有血肉,没有生命的魂灵,只能寥落永久的挂在那里了;还有极其漂亮雕饰的柜子,打开柜门,谁能想象得到里面像垃圾场,我想要在里面找一样急需有用的东西,可能要翻上半天才能找到,或许什么也找不到;我疑惑谁把柜子里弄得这么乱,在里面堆放着这么多废弃的东西,还布上这么厚的灰尘。历代长久磨练的精湛技艺相传下来,打造人类精品,有多少人能够继承精良呢,这不用说了,并还在其中敷上奢侈,虚华,再历代腐朽的相传下去;还有。。。。。。都联想到哪去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那个正午真正让我留下记忆的原因,我想来想去应该是这件事,一部短片引发我的记忆和当时情景一起发生的事。
我看着墙面上投影的短片 朦朦胧胧,不知道是早上,是正午,还是下午,我在通往很早时候我曾经住过的房子前的路上走 我没有想过是谁把这只花放在这里,我弯下腰来看着紫色花,花瓣像要失去了分界,我伸手摸了摸挺着的花茎,绵软,它需要水,我便拿起它走入回家的岔路口。我登上石板阶梯,走向阳光剥蚀后的小楼,手里握着房门的钥匙,钥匙是金色的。
我打开房门,进入屋里,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阳光锃亮,屋里有些暗,所以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眼前发黑看不清,四壁像被虚化了。我摸着墙壁登上二层,来到房中间的桌边,把花和钥匙放在桌上。人是多么容易健忘,是空虚,是繁琐事缠绕,还是。。。。。。不,只是我,就在我放下花和钥匙的一瞬间,我便从心中失掉了它们。我绕过桌边的背椅,用手指尖在无饰的白墙上使劲划着,一边抠划一边慢慢走向窗边。窗玻璃上残缺的映射着我抠划着的白墙,还有我在白墙上没有寻到指痕而虚空的双眼。窗上垂挂着白色的纱帘,纱帘被风吹起刷啦啦的撩过我的头顶,朝我身后由近及远的向房中扬去。我头靠在窗玻璃上向窗下看,窗下是一个慢坡,慢坡下才是那条石板路。阳光照着路面,许多有形又无形的光影在颤动。我若有所思,却空空没有思想的俯视着路面。路上我正在急走,我的双眼放着含混的光芒,直视着前方
我来到小楼铁门前,拿出钥匙,金色的,我把门打开,进入屋后关上门,从门逢中溜进来的一绺光,直照着通向二层的楼梯,光,亮得像带着魔力,使得周围的物体、墙面消溶在光亮之外的暗黑之中,乌黑空洞一片,只剩下光束凝聚在立在空洞中的阶梯,光照中的阶梯耀颤的断在二层。我顺着光照的阶梯来到二层,房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边有一张靠背椅。我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紫花和钥匙。空气中弥漫着温润的湿气,让人忘思聊懒,我向背椅走去,仰坐在背椅上,打开投影机,看着短片 我有些僵硬的站在窗边看着,看着仰坐在背椅上的我。我无法把视线从背椅和背椅中的我那收回来。小楼、紫色花、钥匙。。。。。。
在窗边,我一动不动,我努力的还是把视线收了回来,重又看向窗外。我有一种冲动,双眼在路上来回的搜找。路已被暗色覆压,路面的青石板显得幽凉清冷,两慢坡的草地过于凝重的向下弯着头。打远处越过远山,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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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光从云层的夹缝中穿出,照在远山上,并慢慢移将过来,到房前,照着慢坡和慢坡下的石板路。我走在路上,已是身显疲乏,朝着岔口处的紫色花,最后的急切奔跑过去。我拿起紫色花,我看着,花茎原是油嫩嫩的挺着的,现在已经爆出像老年人的棕色老年斑;花瓣原来是鲜活的开放着的,此时已经紧紧的向里萎缩抽卷。我拿着紫色花进入铁门,走上悬置似的二层,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紫色花和钥匙,在我的灵魂深处它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是的,不会存在。为什么?往往有而不存在,没有才会存在呢,人们发出稀奇的疑问一点也不稀奇,他怎么什么都有,而我什么也没有;他。。。。。。,而我。。。。。。,我两眼泛起的虚空,在温润的湿气中碰壁而消散漫溢于整个空间,整个空间没有存在都是虚空,这是一种消亡的先兆。我象游尸一样在桌边挺立着。
我完全定在窗边不能移动,目光四散飞荡,环视房中,看着背椅上的我、桌边的我;房中的家俬,每一件在记忆中不曾变动而每一件的形色在脑中又并不十分清楚的存在。背椅中的我,窗边的我,桌边的我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我有一种意识在驱动,仰坐在背椅上的我,僵立在窗边的我,滞留在桌边的我伸出手去一次次拿桌上的钥匙,钥匙一次次穿过掌心落在桌上。血液在我皮下紊乱的流动,我恍惚感觉到什么。。。。。。某中幻化的思绪,在昨天、今天、明天不断机械的重复中,被不断的逐一消亡,那么,消亡之后是否会重生?我想,有什么能促使重生呢?
一个男人在我双眼半合的眼缝中,是向短片中的女人走来,还是向我走来?我并没有立即去搞清楚这个问题,我觉得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希望,是不是希望。说到这,我得想一下自己有没有犯糊涂,有时人会犯糊涂,竟然糊涂到分不清希望和欲望的区别,自以为聪明却分不清聪明和愚蠢。糊涂里的真真假假,人们往往看不太出来,糊涂外做糊涂里的事,糊涂里做糊涂外的事,占着便宜他说别人里外不糊涂。
男人放下手中的花和钥匙,花是紫色的,钥匙是金色的。就在他伸开长臂的时候,我又搞不清楚了,他是拥抱着我,还是拥抱着片中的女人,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我并没有颤动,仍向着窗外继续看着石板路,男人在重复着我,走在石板路上他不是我消亡后的重生,而是我更彻底的绝望的消亡。
温润的正午,和风吹着,纱帘在飘荡,我在似睡非梦的状态下,一时分不清片中的女人是我,还是我是片中的女人——根本也没有分辨的意义了。热浪让我清醒过来时,不再看见紫色花和金色的钥匙,墙面上只剩下一块大方形投影灯旧黄的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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