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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朵拉的魔盒 [打印本页]

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7-28 15:16     标题: 朵拉的魔盒

爱情里,能够分得出,谁欠谁的吗?
   
    朵拉的魔盒
      
   
    一.郁晨
      
    朵拉死了后,我才真正见识到楚阳的颓废。
    他凌乱的头发,青色的胡渣,无云南好的白癜风医院神的双眼,木愣的表情......充分说明了这个男人的颓废。不是么?那些日子,他像个忧郁的诗人,用这沉默,酝酿着。
    朵拉是我的母亲,楚阳是我的父亲,我叫郁晨。八岁那年,我被这对夫妇收养白癜风早期症状一个月以前的一天,朵拉割腕了。为什么呢?她选择了如此残忍的一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四月的风从阳台吹进来,暖暖的,却带着一片潮湿。楼下花园里的花开了,是朵拉亲手种的,这是一种北方的野花   原来,朵拉是北方人,她生在一个偏远的边陲小镇,那里一到春天,便是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的世界。一株花能承载多少,人,一样可以。
    楚阳能承载多少呢?
    “爸,陈叔打电话来说公司有急事需要你亲自处理。”我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说,生怕惊跑了这一缕伤心的魂......
    他没说话,沉默,沉默,沉默......我快被这该死的沉默逼疯了!
    干脆转身离去,回屋,求满怀的“清静”。窗子上还挂着一个晴天娃娃,十岁那年,朵拉送给我的,她说,这里有好像她的记忆,有她过去的一切。尽管,他她已经不记得了。踏上凳子,把它摘下来,白净的布段背面有几行并不明显的铅笔字:
      
    “19990229”?......日期么?1999年根本没有02月29号啊?
    是......密码?是密码!
    突然想起来朵拉留下的那个密码箱,那个爸爸也没有打开的箱子。
    于是我便溜进去了......19990229,“啪”的一声,开了。
    一本日记,一沓稿纸,一个木制音乐盒。有点特别的地方,质地,音乐盒的质地,看起来的确是木制的,可是摸起来,如翡似玉,有种温凉的感觉从指间传来,瓣开环扣打开盒子,清脆的节奏响起来,同时看到。镜面上两个小木人儿,手拉着手,转着圈圈......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是空气凝固了,还是忘记了呼吸?全世界,光华尽失,只有镜面上的两个小人儿,手拉着手,转着圈圈......
      
    二.朵拉
      
    我叫朵拉。是一个极普通的女生,尽管,我好像已经过了可以称作是“女生”的年龄了,可我还是常常这样称呼自己,不止是我,慕修也这样说,他总说我是个没有追求的无聊小女生。他每每这样说,我都会笑,眯起眼睛,勾起嘴角,他说他喜欢看我的笑容,它让他扫空一切烦恼,让他开心。
    慕修是我的男朋友,那个交往一年我却喜欢了他四年的男孩子。
    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他也许知道一见钟情,却不知道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也许你会说,多么烂俗的剧情,可是偏偏遇上了,这就是命运。
    在那十六七岁的花季,我一直扮演着一个暗恋者的身份,用那些羞涩又甜蜜的感觉编织着年少时的梦,华丽而疼痛的梦境,注定了一场盛大的死亡。
    高二那年,我最好的两个朋友走在了一起,女孩子乖巧可爱,相貌精致,男孩子有些清瘦却有着干净明朗的笑容,呵呵,是公认的一对。
    他们的名字是:苏蕾,慕修。
    苏蕾是我们寝室的女孩子,都是交情很好的。她很单纯,很可爱......几乎所有女孩子的优点她都有。对于慕修,她也只是有好感而已,喜欢,或者说爱情,离他们太远。
    慕修很喜欢她,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着。
    疼她,宠她。
    苏蕾随便一句不舒服的说辞,让他紧张得不得了,非得知道她怎么了。病了?我们几乎跑遍附近所有的药店;热了?提着小诗的纸扇献上;渴了?茶水白水饮料随便挑......正是这些我亲眼见证的宠溺,让我站在他们所谓的爱情面前,手足无措。
    就像他们在学校的后巷散步时亲密的背影,只一眼,便让我心疼。
    是一种要用笑容遮掩的疼痛。
    曾以为,我将会是一个永远的守护者,守护他们的爱情,永远。
    一年以后,他们分手了。
    他们终于分手了。
    分手那天,慕修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朵拉,朵拉,朵拉......
    那时侯我们已经进入高三了,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他干净的面孔开始模糊,面前的男孩子清俊的脸上,正安静的流泪,我一下子哭出来,再也不想细数着自己的伤口,默默的流泪......
    慕修,你的伤,是我永远的疼痛。
    后来,我成了慕修的女朋友,
    可以安静的呆在他身边,是我最大的幸福。
    慕修不是像宠爱苏蕾那样对待我,还是从前朋友的样子,只是多了许多在一起的时间。我们拉着手在学校甬道上安静的走,没有太多语言,只记得他美好的侧脸,阳光里有温馨的味道;我们乘车回乡下,爬山采映山红,那些染上他笑容的花朵,我将永远记在心里;我们常常靠在一起看书,他看书时安静专注的侧脸让我心动;我们在他家后院的花园里重了许多花草,他说过不了多久这里边会开出一片会笑的朵拉......
    那些高三的岁月里,所有的忧伤全都不见,只剩下,他拉着我的手,温柔的唤着我,朵拉,朵拉,朵拉......
    临近高考的时候,我患上了神经衰弱,每天头疼,心乱,记忆力下降,睡不着觉。医生说是以为压力过大。我只是担心成绩不如慕修不能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
    楚阳从A市赶回来把我接了回去,他带了好几个脑科神经科的医生,我只是说他大惊小怪。慕修也不曾这样紧张。
    楚阳是我的哥哥,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算得上亲人的人了。我十二岁的时候,被楚丰夫妇收养,那时,楚阳十九岁了。他们一家人视我入己出,宠我疼我。可惜,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出了车祸,留下三家刚起步的外贸公司和刚回国留学的楚阳,去了天堂。楚阳在国外学的是经济管理,管起公司也是很顺手,三家公司被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渐渐步入正轨。而我便一直呆在北方读书,才两年,我就回到了A市的家。
    楚阳劝我高考弃考,他说不用我高考,不用我念大学,不用我工作,他可以养我一辈子。我信他,只是,我不需要他养我,我有双手,可以自立,况且,我还有慕修。
    但是,我还是放弃了高考,我的身体不允许。
    秋天,我和慕修一起来到了B市,他考在这里的一所名牌大学,而我是来打工的。我可以没有什么荣华富贵,不可以没有慕修。
    转眼又是一年,没有北方的寒风大雪,没有料峭的春风,没有四月满山遍野的映山红,可是,还有我和慕修。
    已经足够了。
    最近慕修好像心情很好,总是买玫瑰花来哄我开心,还请我看电影。要知道,他虽然沉稳安静,却细腻而不周到,我想一定是心情好的原因。可能是系里有什么活动,可能是又有什么课题顺利完成......不管怎样,也不用问他原因,做人嘛,开心就好!慕修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
    正好今天我打工的餐厅串班,便腾出了一下我的时间。于是,我便早早离开,去了慕修在的B大。
    可能是要下雨了,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像一张巨大的帷幕,包住天空的一角,张扬的笑着。路上的人都加快了脚步。我却不怎么着急,我喜欢下雨,慕修也喜欢,他说,雨水是天空的泪,咸涩的一片,让世人心疼。
    快到B大门口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门口立着一个俏丽的身影。高跟鞋,牛仔裤,长波浪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一年多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苏蕾。
    听说她毕业回了香港,我们也许就这么天各一方了,于是断了联系。可是,她怎么会在B大门口?是巧合?还是......
    没等我想太久,慕修出现了,带着世界的万千光华,带着我奔涌在胸口的泪水,带着我的失望和绝望,隆重登场。他穿了一套米色的休闲装跑过来,自然地揽起苏蕾的肩膀,两个人朝我相反的方向离去。
    突然觉得空气稀薄了,记忆的大门打开又关闭,全是高中时慕修干净迷人的笑容,还有他看书时安静专注的侧脸,有他和苏蕾亲密的背影,有他伤心的拉着我的手唤我,朵拉,朵拉,朵拉......有我们在一起那些充满阳光的日子,他温柔的话语,他安静的眼神,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指尖的光圈.......
    从来不曾问过他当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把我当做疗伤的工具;从来不曾问过他是不是还爱着的苏蕾;从来不曾问过他这些年来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从来不曾问过他和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有没有真的快乐过......只是觉得,有些事,不问,就不会有谎言,尽管我一直觉得慕修不会骗我。
    原来,还是我错了,我付出所有的爱也改变不了:能带给慕修快乐的,只有苏蕾。
    他们的背影还是那么刺眼,在阴郁的的天空下,还是让我睁不开眼睛。
    全世界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最后汇成一个小点,完全消失掉。朦胧间还听到慕修温柔的唤着我,朵拉,朵拉,朵拉......
      
    三,楚阳
      
    在公司突然接到朵拉男朋友的电话,他说朵拉晕倒在街边。当时真的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只怕我最担心的事发生,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从A市到B市,五个小时的车程,我过得像一个世纪般冗长。赶到医院,朵拉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还是我的天使朵拉。
    旁边一个白净俊朗的大男孩正愣愣的看着她,满眼复杂的情绪。这个应该就是慕修,朵拉常说起他,她说慕修是她的一切。
    每每这时我都会心疼的摸摸她的头,朵拉,你要幸福。
    她一直不知道,十九岁的那年,已经明白怎样是喜欢,那时候,我青涩的暖意和爱恋早融化在朵拉纯纯的笑容里。我想,我喜欢上她了,我的妹妹.
    当我知道她晕倒原因的时候,胸口的怒意已经不受控制,一拳挥出去,慕修直接翻倒过去,白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已经印出了一片红北京中科是公立医院吗晕,嘴角也流出了血。他皱了皱眉头,没说话。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印在手心,却没有疼痛。
    “混蛋!你不配呆在这里!滚出去!”
    我揪扯着慕修的衣领,把他拽出病房,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的目光还留在房门上,好像可以穿透木门看到昏迷中的朵拉。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朵拉,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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