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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8-1 06:57     标题:


      
   
    既不知道痛苦
    也不知道爱
    那在死中携我们而去的东西,
    还深深地藏匿。
       一
    死神就在我的前面,像一个拦路打劫的悍匪,我无处可逃,只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已经闻到了它充满恐怖的死亡气息。生命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它像一只被吸空的椰壳,等待的结果无非是被所谓的法律送上绞刑架,在众人的唾骂声里死去。是的,我是一个杀人犯,像一只可怜而又令人憎恶的老鼠,没有人来问我为什么会杀人,没有人来同情我,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个孤独者,一个注定要下地狱的死囚。但我此时还活着,我还在呼吸,我还在逃亡,我还有苟活于世的一点自由。我走在人流里像一个自然人,但内心的恐惧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来到灵海,纯属偶然,没有目的,只是逃亡中的一个驿站,也许是我生命中的终点站,谁知道呢?我再也不去奢望明天,因为我没有了明天,我只有今天,像一个已经患有绝症的患者,我知道死神已经在我生命的肌体里埋下了任由他摇控的,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在那公路边,我随手拦住一辆开往这里的长途客车,七个小时过后,已近夜色时分,来到这座陌生的沿海城市,像一个今生必须做的梦,又像是一个今生必须还的孽债。
    我很疲惫,疲惫的只渴望一张舒适的床,躺在上面无梦地酣睡下去。但自从我接到老板的杀人指令那一刻起、当我在威权和金钱的打压和收买之下沦为他人杀人工具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有六个晚上没有睡过安生觉,总是从噩梦中惊醒。
    我顺脚走进一家招待所,连什么招北京白癜风医院牌我都没有看清,就走了进去。
    坐在前台里一个老女人,抬头朝我瞟了一眼,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堆起一种似怒似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住店。
    我说是,顺口问多少钱一晚。
    她指了指她背后墙壁上贴的房价表,都明码标价的,没什么好讲的。我要一间四十块钱一晚的标准房,带空调的那种,我现在有钱,也得享受一下生活。没有多余的话,她要我拿出身份证登记一下。我拿出那张从办假证手里,花十块钱办的假身份证递给她。她看都不看是否真假,就登记上了。这都是政策所需,与她无关,只要顾客有一张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供她登记一下就行。
    登记完,她扯开尖声剌耳的嗓门,朝对面那间敞开门的厢房里喊道:“阿红,有客人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随即从那间敞开的厢房门里,扭着有些臃肿的身腰走出来,一眼便知是那种在此跑堂的服务员。她领着我去客房,是在三楼。在经过那间敞开门的厢房门口时,我瞟见里面坐着好些个衣着露骨和性感的妙龄女郎。她们围坐在一起正打着麻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哗哗啦啦的满屋子的说笑和麻将声。她们见我从门口经过,习惯性地抬起她们作为招牌的漂亮脸蛋,朝我望来,那漂亮脸蛋上的那双妖媚的眼神使我止不住心动。我走南闯北也有几年了,这些我都懂,但我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想法,此时我的整个神经都被疲惫困得想倒床蒙头大睡。
    客房是308号,是一间挺不错的房间,带卫生间还有空调。那女人帮我调好空调的温度,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下面去找她。她说完便走了。
    我把门闩上,朝铺着凉席的床铺上倒下去,像逃过重重围捕的野兽,得到了一个洞穴叹息的机会。窗外城市的嘈杂声嗡嗡地传进来,使我充满困意的眼皮无法宁静地合上,很疲惫,但没有睡意,不知道哪一根神经出了差错。此时我最渴望的是睡眠,如果此时让我倒在床上不带一点恐惧就安然地坠入到睡梦去,我愿意付出任何昂贵的代价,可我心里却被像抓不住的痒感似的纷乱思绪扰乱了正常的睡意。我烦躁不安地在床上翻滚着,我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脖子像被一只巨大而又无力反抗的无形手紧紧地提着,像一只被人提住脖子的鸭子,无力挣脱。“我没有了自由,我没有了前途,我是一个被全国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就要死了……”我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这声音细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胸音,但它像世界上最大的爆破声在我的耳朵里剌痛了我的耳膜。
    “咚咚   我被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本能地伸手到丢在床头柜上的黑色挎包里掏出,警惕地问道:“谁?干什么?”
    “给你送开水来了。”
    我听出来是刚才那个领我进客房的中年女服务员,我赶紧把放回黑色的挎包里,走到门口,拉开门闩。
    她提着一个热水瓶,走进来,说:“这是开水。”
    “谢谢!”
    她把热水瓶放到彩电旁的小桌上,事务性地说:“不用。”说完她便机械地走出了门,在外面随手把门带上。
    我悬着的心,在那门“咔嚓”关上的瞬间落了下来。
    我脱得赤条条的,走进浴室,清凉的自来水,从喷头里密集地喷洒在我疲惫的上,从头而下,顿时浑身舒爽不已,但脑海里那根像中了魔咒似的恐惧神经总在扰乱我的心灵平静。我无法自制地真正享受这份畅快的淋浴,像一个长满了脓疮的患者,无法得到一刻舒服感的享受,因为我是一个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
    我洗完澡,仍然无法入睡,躺在床上,思绪如同被扯乱的乱麻似的纷乱不已,有无数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响起。
    “丑恶的灵魂,你为何不放纵自己,你为何还要坚守那份已经被玷污的良知……”我突然躺在床上脑海里响起了这种声音,眼里不知不觉间浮现出那房间里那些性感而着装露骨的妙龄女郎。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没有了前途,我的前途是即将被庄严的法庭宣判死刑,你更不可能再有爱情的机会。我是一个已经撕毁了人性外衣的野兽,我透过这撕毁的人性外衣,看到了这个丑恶世准分子光照技术治疗白癜风界的真实:这是一个充满兽性的世界,人披着华丽的人性外衣,如同食人花那人的花瓣,都是为了诱捕所做的伪装。我走在街头,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个斯文的男人,会是一个正在被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为什么杀人,我本以为自己可以用帮老板杀人的方式来换取活下去的优越生活,使自己活得像一个人样,不再在人前因为生活的贫穷和地位的卑微而受到他人的歧视……现在我才发现杀人得有高智商想出高妙的手段,而我只是一个走狗,智商低下的如同一条替主人捕猎的猎狗,是他人用威权和金钱利诱和雇用到的杀人工具。我的幸福梦正因为自己的这种无知和低智商杀人手段,终于使自己今天走进了罪恶的深渊,我没有成为一个人上人,而是沦为了一条走狗,天堂已经离我遥不可及,因为我已经堕入到了地狱……
    我渴望自己此时,在漆黑的房里闭上这疲惫不堪的眼睛,可我满脑子想到的是这些令我无法入眠的痛苦思想。这漆黑的房里,像有无数的鬼影朝我伸出沾满鲜血的爪子,凶狠地抓来。我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想用此方法来缓解我闷痛的胸口里那郁积不出的痛苦情绪。
    我无法入眠,我再次又想起那房间里那些性感而又着装露骨的妙龄女郎,那道门里像有一种解除痛苦良,我愈想愈兴奋,我感觉非如不可。我没有玩过,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肮脏的动物,也是最可怜的女人。我不想插进她们的肉体,一旦插进去我感觉就像在干一件世界上最肮脏和最无耻的勾当。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前途,我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鄙视她们,还有什么精力去怜悯她们。来吧,用你用罪恶的双手换来的金钱买来她们那被无数男人插过的娇美肉体,只要能在此时给予你短暂的欢娱,那怕就是再肮脏的东西,你都愿意尝试。因为你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毙,你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前途的人,一个理想已经在贫困和无知的世界里被他人利用而埋葬已久的青年。可你这样的青年,跟一个即将死去的迟暮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人生希望,生命在于你如同一棵已经被白蚁吞食变烂的朽木。
    我起身穿上衣服,将黑色挎包挎到肩上。我不敢把包随便放在客房里,那样会很容易被小偷偷去,这一点防范意识我还有。这里面有一些钱,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是我决定在逃亡这些日子里要享受生活的资本。我想放纵自己,彻底享受一下生活,然后,我已经想好,就在包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我不会去自首,因为我的老板和同党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他们掌握了我们所有的犯罪证据,一张在全国铺开的法网已经在朝我慢慢收拢。
    我走到楼下,有些难为情,故有的那份从小就培养起来的道德观念,像一道脆弱的防线在你的心里设下了防线。但瞬间你想:自己已经没有了前途,随时随地都有死的危险,你还顾及这些有什么用。我发现这些道德底线,已经对我而言是如此的可笑和苍白。我像一个老练的嫖客一样,走到前台先问台里坐着的老女人:“你们这里有小姐吗?”
    她朝那门里努了努嘴,说:“那里面都是,你想找哪个,就叫哪个。”
    我听她这么说,朝那门里瞟去,心止不住怦怦直跳。你告诉自己你已经没有了前途,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你还在乎这些。你应该要彻底享受生活,去找一个妙龄美女把她脱得赤条条的,用你硬外界性刺激挺的男人特有的玩意儿插进女人那特有的湿润的洞穴里去,像你儿时用木棍搅拌那糍粑糕似的玩个痛快。
    “帅哥,找哪一个,随便叫。”我一走进门,一个小姐就朝我笑着说了一句。她也像一个做小姐的,也许是一个老板娘什么的。我对她没有兴趣,因为她并不漂亮,此时我要的就是漂亮,其它对我来说都没有兴趣。她们都把脸朝我转过来,还有些像有意挺了挺高耸的。
    我像挑选商品一样,对比这些妙龄女郎的姿色,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看见一个长得最漂亮的妙龄女郎,看上去她只有十几岁。上楼时我好奇地问她多大了。她扭着性感的腰肢,像对一个熟人说话似的:“十九岁。”
    在上楼时她那性感而又迷人的腰肢下牵拉的浑圆屁股,挑逗得我无法不捏它一把。她没有反对我这样做,朝我笑了笑,娇嗔着推我一把。我一把将她搂在肩下,两人就这么搂着、扭着,朝我的房里走去。
    我把房门关上,她像熟人似的坐到床边,朝我笑。
    我把黑色挎包放到床头柜的柜子里,关上柜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扑向她。再怎么着,第一次嫖娼总有没经验,难免有些毛手毛脚的。
    她淫笑着“啊”了一声,在我身下说:“要戴套。”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有跟她谈好价钱,于是我压着她,捏着她丰满的,问道:“多少钱?”
    她推开我,娇笑道:“你压得我好痛好啊。”说着坐起身,用纤细而又白嫩的手指撩拔了一下被我弄乱的披肩染发,用谈生意的口气说:“一百三。”
    我说:“给你两百,不戴套,做全套的。”
    我已经是一个公安机关通缉的杀人犯,生死已经对我不再重要,我也不会在乎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即使跟她做过后染上艾滋病,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患了比艾滋病更加没得救的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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