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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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为你遮阴
时间:
2017-8-3 11:51
标题:
热夏
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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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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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得简直令人窒息。
这是方华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二个夏天。其实他是去年夏天来到这个城市的,他见到她也是从这第一个夏天她开始的。
可是今年已到仲夏了,方华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与怀恋。她就住在他对面那栋楼房里,两楼就隔一个花坛,也就六七十米的样子,都住在五楼,而且阳台就隔街相望。
他每天都要站在窗前的帘子后,悄悄地等待,等待和窥视她身影的出现,却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她究竟怎么了,是想躲避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消失了。方华用心的去想,终想不明白,其是他并不愿意去想得太明白,如真是在回避他,他会很伤感。要是出了别的什么事,他会心疼,更是觉得这辈子就会完的,因此他宁愿她是在躲避他。不过他还是想见到她,那怕是能听到一次她走过窗外的脚步声。
方华吃过晚饭,出了一身了臭汗,冲了凉水澡,还是觉得很热,他便接了一撒壶水,来到阳台上,也给所栽得花冲冲凉。
笃,笃,笃,笃......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弄响了半个街巷。
方华断定是她,因为这个声音他毕竟太熟悉了,他缩进到客厅里,撩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地向外窥视,果然就是她。他目不转睛地将她送进了对面的那栋楼的第一个楼洞,直到不见了影子,此刻又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孤寂悄然在胸中疯长起来,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哪里来的,只觉得心里是那样的空虚和害怕。
其实方华注意她已经一年了。
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同一种姿势,同一种方式,她并没有发现他在看她。
方华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从来也没向人打听过。
他每一次看到她,她都是斜挎着一个长长带子的小包,小包搭在臀部,一颤一颤的,他知道那地方一定很有弹性。那包是状化妆品的,也由此他断定她已经参加工作了,他也断定她没有结婚,他知道结婚了的少妇所挎的包都是短带的,不是在手中提着就是单挎在肩上,不会斜挎的,那里装的是下班时买菜用的零花钱。他一直相信她没有结婚。
他对她很感兴趣。她的包小巧玲珑,很精制,挎在身上让人感到很华贵。但她的穿着打扮却很朴素,得体而不骄艳,使得她显得很纯真,有一种纯朴的可爱。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宛如古代人们所描述的大家闺秀。也许喜欢,只喜欢抹点淡妆,显得很自然,就像没有化妆一样。白嫩的脸蛋,光滑而红润,象刚刚用清水淋过的桃花;那双适中的眼睛,宛如两颗黑色的珍珠儿,炯炯发光;那弯弯的细眉和红润嘴唇,就像画家不下心弄上去的油彩,是那么的耀眼和勾人,看上去就二十出头,那个没娶媳妇的傻男俊汉能不动心呢?
方华是去年夏天住进这栋楼的。他大学毕业,在这座城市找到了工作,他的父亲就没他买了这套房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光阴如水,过得真快。一晃从去年夏天又走到了今年夏天,又走过了一个季节轮回。
他是外乡人,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和熟人,工作后,除了上班,下班后也没什么地方去。刚住进这房子的时候,下了班要么看电视,不想看的时候就急死人了,就不停的在客厅里来回度步,同事就让他中几盆花。他第一次种花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对面看了一眼,他发现了对面的阳台上的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在给花木浇水,方华默默地看她,可是她就压根没向这边瞅,就象没感觉这边有他的存在似的。这也使得他有机会多看了她几眼,由此方华开始慢慢注意她。
去年冬天,父亲过来了,给他买了两个大花盆,又弄来两棵矮化葡萄栽上,父亲说,着葡萄是新式品种,明年就会结葡萄的。父亲又叮嘱他,以后下班,要经常浇浇水。方华按父亲的要求隔三差五就浇一次水,在他每次浇水的时候,都能看到她也在对面的阳台上漫不经心目中无人的摆弄着她们的花儿,动作很柔和,却从不看他一眼,这样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好,也给他留下了机会,使他可以多看她几眼了,他想如果她要真要看他的话还会不好意思的,他是个很腼腆的人。
方华后来在街上还真遇到了她几次,就是不敢接近她,见她在前面走的时候,他就放慢脚步,尾随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她走在后面的时候,他就稍走快一点,也保持一定距离,他做这些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不让她发觉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其实在这种时候,他也是想她能拧过头来看自己一眼的。但是她却从来没看过他,这很令他失望。更令他失望的是,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或者就象身边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似的,有时偶然正面相遇了,目光相遇了,她顶多只眨眨眼,除此便目不斜视,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翩翩男子,而是一根竖在面前的电线杆。
她俊俏美丽,冷若冰霜,是个沉静得出奇而又非常有个性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很傲慢,却使人向往。
冬去春来,大地泛绿。两楼之间的花园也变绿了、变青了,在绿绿的草地上,各种花木争相斗艳,粉红的、紫红的、大红的、桔红的......红得花、绿的叶将整个院落装扮得象一群情窦未开的少女在聚会,就连沉默寡言的塔松也变得多情起来,抖落满身的尘土,向眼前身后的姐妹们凭频频点头,和谐极了!绿色的春天,充满着生机、活力和希望。
方华每每看到她从花丛中走过,总是默默地目送着她那美丽的身影,很久,他仍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那美丽的影子能在他的脑海里保留好久好久,最终定格。
良久,他回过神来,又看看父亲栽的那两株葡萄,还沉睡着。他想,它原来在移栽的时候会有根伤的,等那伤好了,就会醒来的。是的,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方华看着迟迟没有长出新芽的葡萄,心里还觉得在隐隐灼痛,他坐在空空的阳台上,迷茫了,试图让窗外的层层叠叠的绿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心更乱了。他想起了四年大学里和巧丽在一起的一幕幕,脑海里积满了水似的,心成了一团乱麻。一阵风吹过,大脑开始苏醒,哦,原来的那段恋情是一场梦,是一场醒来就应该忘记的梦。梦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情感上的失败者。也正是如此,他在她面前才变得如此谨慎和没有信心。
能就这样眼巴巴的让一朵美丽的娇艳的花儿被别人轻而易举的摘走吗?自己还是一个男人吗?......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葡萄终于醒了。葡萄的主人仍在叹息。
该给这两株葡萄搭架了。他在阳台上的时间多了起来,他在给葡萄搭架的时候,她也在对面的阳台上,他俩的目光相遇了,他不敢正面去看她,总是佯装这摆弄自己的葡萄架,当她将目光收回的时候,他又去看她,她已经不见了。
方华每天下午都要在阳台上,摆弄他的葡萄,浇水、施肥、让葡萄攀上自己搭好的架子......即使是什么也不需要做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去他的阳台。不用说,谁都能明白,他的用意。不知什么时候起,方华每次来到阳台上不久,她也会出现在对面的阳台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内。然而他每次都在对方目光投来的时候避开,是他不喜欢吗?不是,是太喜欢了。
葡萄在他的希望下长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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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长出了很多新枝,叶子也茂盛起来,很快挡住了半边阳台的空间,白天对面阳台上的人是看不到这边阳台葡萄后面的东西的,但是在葡萄叶子的缝隙里是可以看到对面的一切的,他经常躲在葡萄架后面看对面的阳台,她也经常在对面的阳台上看着这边。
他非常高兴。他很想在两座楼之间有一座桥,一头建在自己的阳台上,一头伸向她的阳台上。他想象很丰富,行动很迟钝,连正面去看人家一眼都不敢的人,还能想出这些来,他为自己感到可悲。
方华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立夏的那一天。下午下班吃过晚饭的时候,她站在对面的阳台上定定的朝这边看着,可能是没发现自己就在葡萄架的背后也看着对面的阳台,她朝这边看的时候极认真,没有半点掩饰,看不出有丝毫的腼腆和少女那种特有的观察他人的方式。他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很高兴。这时他用手掐掉了几匹葡萄叶子,然后将脸贴向这个空隙,对面的阳台完全被摄于自己的眼球,一个美丽的天使被定格,太美妙了,俨然就是西方新潮画家笔下的一幅油画。漂亮极了,方华感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满足感。
正在她看着他的时候。“咳 他对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对自己说,你太没教养没能耐没思想没文化......算什么男人,四年的大学真让你白上了。
方华对自己的责备是应该的。打那以后,对面的阳台再没出现过他的身影了。
入夏以来,天气一直持续高温,屋里像蒸笼似的,真焖死人了,下班后阳台也成了他唯一的去处,好久没有见到她了,除了给花盆浇些能够正常维持花儿生命的水之外,方华无心答理他的花和葡萄。每天总是望着对面的阳台发呆,默默地等待,就像一个动物学家在等待一种濒临灭迹的珍稀物种一样,希望等到她的出现,然而她始终没有出现在对面的阳台上。就在这种时候他又默默地想,看不到她的身影,哪怕能在深夜中听到一种声音,她那走路时高跟鞋敲地时发出的那种清脆的声音也行,可是依然令他失望,似乎她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是那样的快,那样的靜,就象雪花飘落黄河一样悄声无息。
每天下班他依旧还去阳台,还是依旧没能见到他的影子。他躺在竹板躺椅上,漫无目的的望着那枝叶茂盛的葡萄架,总找不到自己先得到的东西。他变得没精打采,好像丢了魂似的。
方华觉得自己好懦弱哦。
一天傍晚,他依然坐在阳台上,场院的人们慢慢散去,好久好久,她依然等待着新发现,寂静的时候,方华忽然听到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中伴随着一种熟悉的声音:笃,笃,笃,笃......由远极近,好熟悉呵!他猛地站起来,拨开葡萄叶子,探出头随声音透过空隙看去,两对男女从楼下走过,前面是一对老些的,那男的是她爸,女的是她妈,后面还有一对年轻的,男小伙个挺高,落落大方,挽扶着一个婷婷少女款款走来,女的笑容可掬,性情激荡,满院的花草好像都屏住了呼吸,迎接着这对挚爱恋人。那女的是她,就是她!
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呢?
此刻,方华感到浑身无力,好像整个夏天的燥热都集中在了这个阳台上,顿时觉得自己就象一下子掉进了火炉,被火苗包围了,令人窒息,甚至觉得自己已被这火一样的夏天灼烧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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