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打人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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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深巷透光
时间:
2017-8-5 13:28
标题:
打人与“红”
打人与“红”
打人与“红”
——七爱
前年冬季。曾住过地主和地主婆的房子屋顶上积满了雪,也尽染了血。
我的双腿,双手和头部都在下雪时被一群人踢伤了,妈妈却说我跟别人反抗时像个久违的英雄。我终于站了起来,像海明威笔下的斗牛士一样一手挥舞着鲜艳的旗帜,一手重重地打在那个疯子脸上,只是我的旗帜就是我滴血的左手罢了。
当那个丑陋的疯子跪在我面前时。我双手合一,像祈祷时的神一样宁静,却不小心将手指的血滴在他的头顶上,我绝然的相信:那滴血将会像恶魔一样诅咒他一辈子。
我回到家,告诉妈妈我已经惩罚了那个疯子,那个歇斯底里叫喊的疯子。妈妈却说:“孩子,看你的身体沾满了血!何必呢?”我真想亲口告诉妈妈,我喜欢红!冬天里没有红的花,只有白的雪,我就偏叫它雪地开“花”!可是我是那么心疼妈妈,我知道她受不了我如此偏激的思想,更无法承受我几近残忍的行为。于是我伪装成乖乖女,像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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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温柔谨慎的对她说:妈,我好疼,帮我包扎下吧。
其实,我满身都是伤疤。它们像咒语一样从不轻易示人,只骄傲的藏匿于我身体种种阴暗的地方,只听从它们主人的指令。我经常给这些伤疤唱颂歌,以表彰它们及时记录了我的那些光辉岁月这一英雄行为。
妈妈从来都认为我是个连走路都不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乖女孩,以至于小时候我每次决定走路的时候,她都会先轻摸下我的头,然后和蔼的对我说:“孩子,先迈左脚吧,那样你会安全些。”可是偏偏每次我都先迈右脚。在客人在场的情况下,妈妈都会向客人宣布我已具备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思维,因为她说,相对于左脚来说,我的右脚更加主动一些。
每次我在外面打了人,那个被我欺负的“小朋友”(这是我对被我打过的大人和小孩的统称)的老妈都会领着她家孩子跑到我家门口叫嚷着我妈妈的名字,而我妈妈就会代我向她们解释说我连过街的老鼠都怕得要死,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打活人的胆子。说完之后,“小朋友”的妈妈一般情况下都会退避三舍,因为她们也觉得我看上去足够羸弱,天生没有打人的资本。而“小朋友”们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反抗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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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话,是因为我呈现给他们一种溃败的假象,我让他们自以为我下次不会再欺负他们了。而事实却是:“小朋友”和“小朋友”的妈妈们都是傻瓜,他们不会辨认真伪,而我妈妈却是个伟大的智者,因为她懂得如何寻找借口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我更希望妈妈亲口对我说:下次出手轻点就可以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别太狂妄就行了。
我从不随便打人。我只打那些自称不喜欢红色,却又傻冒的说酷爱血的人。我想让他们变成看见血就恐惧的人,可我又没博爱到能以自己为试验品的地步,所以只好让他们当次模型,当回英雄。结果是,我做了一次统计,被我打过的人都在抽血式体检中晕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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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实践出真知”。我现在是佩服死我高中的政治老师了:因为他大概是那个学校唯一以阐述“实践出真知”为生的老师。
每年初夏,学校的角落都会疯长一些红色的月季花,我特别喜欢,以至于还打听到了最早在学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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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的老奶奶小时候也喜欢打人等诸如此类八卦的消息。在一个打雷的夜晚,我找到了那个老奶奶的破屋子。老奶奶很喜欢我,因为她决定把她珍藏了好几年的饼干都包给我当零食吃。老奶奶的皱纹像蜘蛛网一样可以捉到嗡嗡作响的蚊子,我很崇拜她的皱纹,我崇拜一切能帮我捉蚊子的事物。老奶奶给我讲了一晚上她小时候打人的伟大历程,让我而热血沸腾,血脉崩张,有疯跑的冲动。临走时,老奶奶竟然想教我几个打人的秘诀,这让我突然间恨极了她。难道她不知道我不打人已经很久了吗?难道她想害我一辈子都做不成好人吗?更让我怀疑年过八旬的这位老奶奶会不会依旧是江湖中讲授打斗秘籍的教员,或许她已经通过了国家十二级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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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我恨她,所以第二天我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在她熟睡的时候偷走了她所有的月季花苗,然后把它们送给那些曾经被我打过的“小朋友”们。我告诉他们,如果种下这些花苗,三个月后不开花,那就说明我的“打人”生涯将永久的划上句号。分完花苗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主动打人了,因为三个月之后,是飘雪的冬天,月季怎么可能开花呢?
善哉善哉!我终于可以做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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