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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何处安身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9-10 11:13 标题: 何处安身

何处安身

他就这样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的。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下一样，同样他不知道，这样的行走，又是为了什么。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街上人头攒动。然而蜂拥的人群却一点没有惊动到他，似乎没人敢和他这样的汉子沾上一点关系。
身边有个小男人蹲在地上使劲地擦着自己的皮鞋，一边还不时地看着手腕上明晃晃的手表。似乎是急着赶回家，却被踩脏了鞋子。
他突然就觉得好笑，原来，自己还是沾了便宜的。
　　
人息渐渐弱了下来，街上的行人越发的稀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是匆匆而过。全不似他这般闲适。
原来，镇定是因为毫无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把握。
想了想，他不禁又笑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学会了思考。
　　
讨债鬼，又死哪去了？
熟悉的语句让他心中一惊。
路边一个彪悍的妇人正拎着一个小鼻涕虫的耳朵。
那妇人似乎气得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不忘用手脚问候下小可怜的屁股。
只是那个小男孩却怎么也不动，也不开口说话，任凭那女人气得七窍生烟。叉着个腰作喘气样。
他又笑了，仿佛看到了小时侯的自己。
　　
14岁的时候他死了母亲。于是他成了爸爸的沙袋。
只是爸爸打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让他都不禁为这个被酒精所的人担心。
终于有一天当父亲的手掌在他身上留下的酒气还没有散尽的时候，屋子里开始弥漫着一种香粉的味道。
那个肥得有点离谱的女人在父亲的怀里作小鸟依人状，看着额头直冒汗的可怜男人，他不禁又担心起来。
晚上客人走光的时候，蹲在墙角的他终于被发现了。
女人手里抓着一把糖果，朝他的手伸去，在很远的地方停下来，似乎再靠近一点就会被他的脏手给沾上。
呶，叫妈妈就给你吃
他动也没动，甚至，连给一个不屑的眼神，他也觉得是多余的。
女人似乎很没有耐心，朝着他的手一扔，糖全摔在地上，七倒八歪。
男人冲过来一把就把他抓起来，啪一个耳光。
哟，哟，哟，怎么能打孩子呢。女人拣起地上的一只糖，用手指捏住糖纸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手中。
对小孩子，只能哄，不能打，第一天就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女人多不讲理呢。
男人在一边点头哈腰。
他只是觉得一阵恶心，使劲地把糖摔在地上。糖从纸里冒了出来，粘上了尘土，难看得很。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男人似乎又要冲上来，女人不耐烦地拦住了他。
看看你这德行，难怪要死老婆！
女人狠狠地踢向那个糖果，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
糖果在地上滚了几圈，终于停止了挣扎。
女人迤俪朝房门而去，男人像一只淋了雨的小鸡，战战兢兢尾随而去。
只是这一次，他疼得再也没有闲工夫去担心那个可怜男人。
　　
终于有一天，他大到可以逃离的年岁。
开始的时候，他试着去养活自己。然而，却一次次落入这个社会给老实人设的圈套。似乎所有的人都嫌弃这个寡言的小伙子。
于是他开始羡慕起开着飞车吹着口哨的阿飞们。
于是他开始混起街头。
　　
渐渐的他开始有了名气。
街上混的都知道，新来了个人，话很少，下手却不是一般的狠。
而且，从来不用刀，总是用拳头，使蛮力。看他打人，似乎已不是打人，而是在摧残自己的拳头。
一个怪人，阿飞们带着敬畏的声音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时不时的被打，也不知道整天要做些什么。
后来混街头，是时不时的打别人，却也是有上顿没下顿，仍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终于有一天，他失手把一个人打成重伤。
他没有逃跑，因为他不知道害怕。
警车呼啸而来的时候，他仍然是默默的。
　　
进了牢子，因为在街上的名声，里面的小混混都很敬重他。
于是他不再被打，也不再打人，吃了上顿，还有下顿。
而且，他知道该做些什么。出，劳动，改造，在他看来，是那么地有趣。
　　
至少，有人告诉他，该做些什么。每天不再是在惶惶中度过。
因祸得了福，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然而糟糕的是，由于在牢中过于良好的表现，他获得了减刑。刑期被减得少得可怜。
然而，却是他不愿的。
于是，他不断地在关键时候犯小错。
终于，他从一个默默少年长成一个落寞男子。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呵，还是被放出来了。
　　
“嘿，你不能这样打小孩子！”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拉起那个鼻涕虫就走，像躲瘟神一般。
“不学好，长大了就和他一样。”
他只是笑了笑，呵呵。
　　
他突然觉得有点冷，夜有点深了。
走了一天了，他都不知道该去哪，该去做些什么。
饥饿与寒冷交替袭来，让他只有左右招架的力气。
　　
先去吃些东西吧。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你吃得起么？
我没钱，但我有力气，我给你们干活。他嗫嚅道。
去，有多远死多远，就你这熊样，你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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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改造真的有效，他竟然没有了打人的冲动。
再试试下一家吧。
　　
东山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也吃人。
当他再一次像狗一样被赶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冷，也许，夜深了吧。
　　
终于，他拾起一块砖头，朝一个明亮的窗户走去。
。。。。。。
　　
警车来的时候，他笑了。
警员们莫名其妙，难道是个傻子？抓去也没用。也不像有油水的样子。
算了，你走吧，以后注意点。
　　
硼硼硼，警车被他砸得直响。
终于，他又被带走了。
在警车里，他像个孩子般笑得很开心。
　　
　　
　　
　　
后记：实在想不出我怎么写出这样的文字，前面的一部分，自己是喜欢的，因为写的时候很有种冲动。结局，也是初时就安排好的。
只是中间，却实在想不出什么细节，似乎，也是不愿再写了。于是草草了事。
世上的事，大多如此。起于欲望，死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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